第二百九十四章:左右为难
刘倩思虑片刻,仰天发出一声长叹,幽怨地说:“昔日武林中人有因觊觎我母亲的美色,不怀好意,当然会受到我母亲的惩罚,致以使某些武林人士对我母亲产生误会,可当今世人有谁能了解我母亲的遭遇,又有谁能同情理解,她一生之中心头的痛苦与孤苦无情整日以泪洗面的岁月呢?在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中,她是满怀伤心,夜伴孤灯,凄楚地生下了我这个没有父亲的孤儿!”
李侠心有感触,似乎与她有同病相怜之感,自己虽有父亲,在儿时的记忆中,只有母亲夜伴孤灯的哭泣与幽怨,以及死前拉着自己的小手的哭诉与对自己父亲的怨恨。日月穿梭,光阴荏苒,二十年后,自己竟然在梅花谷见到了亲生父亲,虽然有恨,但毕竞是血浓于水,坦诚相诉之后,自己才知道是母亲冤枉了父亲,他也是为了忠于朋友的诺言,而苦了他自己的一生!
无独有偶,没想到她刘倩也是从小失去父爱的孤儿,当时在她绝情洞中,他似乎听到刘倩说她母亲在梦里的哭泣中,好像提了皇甫擎天的名字。他当时听到也为之一惊,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前辈皇甫擎天曾与她母亲有过此一缠绵悱恻扯不清的关系?
他为之想到在那三清山飞仙台下的神秘洞中,巧遇到前辈皇甫擎天及其管家的情景,从其管家誓死护主及其的诉说中,才对其前辈皇甫擎天有所了解,并读记到他那刻写在神象上的武功心法,也算自己是他的有缘人,并在那雪峰山峡谷洞中取得了他的《神功秘籍》,凭着自己对前辈皇甫擎天的了解,若真是他与刘倩之母有了那种关系,他不会弃她母子于不顾,这里面定有许多的误会需要澄清。
她刘倩与自己所不同的是,自己的父亲还活在人世,二十年后的今天,父子见面澄清了事实,化解了误解与怨恨。而前辈皇甫擎天若是她刘倩的生父,如今尸首还隐藏在那三清山飞仙台下的神秘洞中,用了自己吸取乾坤圣水之后所蕴育的血液,不知是否能死而复生活转过来,这乃是秘密,他是绝不能泄露天机,为此,他也不会对刘倩说。
再者,他也不知其母亲之事是不是真的与前辈皇甫擎天有关系,只凭她母亲梦中提到前辈皇甫擎天的名子而把他们俩牵扯到一块,也未免有所牵强附会,为此他只有将此事做为秘密压在肚子里,有待一天自己重返三清山飞仙台下那神秘洞中,去看前辈皇甫擎天的时候,再做打算。
就在李侠陷入沉思的时候,刘倩忧郁的目光中浮现出晶莹的泪光,看着他李侠叹声说:“武林人都称我母亲是蛇蝎心腸,阴险狠毒,可有谁知道她曾受了一个负心男人的欺骗,而被人弃之如敝屣的痛苦……这种情性任是谁也会感到伤心欲绝,我母亲有几次想死,为了我这个孤儿,始终硬不起心肠,于是她便产生了偏激的情绪,以苛刻的做法,就把我幽禁在绝情洞中,不准我与男性接触。
“做为女儿,我体会到做母亲的心,是怕我向她一样受到男人的伤害,才采取这种手法,可世上又有谁知道她的一生,度过人间最凄凉而伤感的岁月!”她说到这里,勾起昔日童年的惨淡的回忆,触动情怀,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无影神剑与梅玉芳似乎被她这种忧伤的气氛所感染,没想到她也有着一番辛酸的经历,眼怔怔地看着她那惨淡忧伤的面容,目光中同时现出同情之色。
只见刘倩她收敛住悲痛的啜泣之后,平稳了一下心情,注视着李侠,继续说:“你总知道惩羹吹齑的道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因为我母亲受到了负心男人的抛弃而耿耿于怀,恐怕我做女儿的步她的后尘,也知道我不能向她一样孤独一辈子,才给我订下了严格纪律,除了有男人闯进绝情洞,我不能出洞一步,第一个闯入洞的人,必是我未来的丈夫,必须永远伴我在绝情洞中终老一生,因为她知道,男人最好见异思迁,若是没有外界引诱,当然可以避免不少事故……可没想到,我刘倩也和母亲一样命苦,竟然仍旧步我母亲后尘,遇到这么一个人……”
她的话中有话,透出幽怨,眼中现出哀怨的目光,停在李侠的脸上,一动不动,包含着许多说不出也说不完的话,有着哀怨、责备,也有着默默的乞求与盼望。
李侠这时也为她的哀怨的眼神所感染,从她如泣如诉的话中,他仿佛看到自己母亲的影子,那忧伤的眼神,那长嘘短汉的悲伤……他也知道,她刘倩在责怪自己不遵守许下的诺言,看到自己和她梅玉芳在一起吃了醋,而产了妒忌与戒备之心。
在这两女之间,他心头沉甸甸的,仿佛有一种无形而重大的压力,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清如水,明如镜,了解她刘倩的目光中包含着什么,可自己心中的话,不知要怎么出口,当着她梅玉芳的面该怎么样向她做以解释。
他夹在对自己有情的两女之间,真是左也难,右也难,难以左右逢源,弄不好会伤及她某一个人的心,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一种欲言无语的沉痛的心情,使他脸上的肌肉奇异地抽动着,心中暗暗叹说,想我李侠命运多舛,一生坎坷,遭受到小人的陷害,一路血溅追杀,有多人为自己受过,有多少人为自己献出生命,有多少人为觊觎自己身上的《神功秘籍》而处处予以陷害追杀……这世上有谁能了解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