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吳想,这红灯笼应该是“梅花门”约定的信号,那么“梅花门”的人为什么没来?而反而丐帮的人来了呢?是不是他郝峰山先歼除了此地“梅花门”的人?弥勒吳虽知丐帮行事一向不愿假手他人,可是他却不明白郝峰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他本来是个随遇而安,整日笑哈哈不太费脑筋的人,然而这许许多多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发生,逼得他学会了去思考。
然而他对郝峰山提出的问题,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实在想不出来答案,苦笑了下,持疑说:“我想,我想,‘梅花门’的人已被你除掉......”
郝峰山一直用眼盯着弥勒吴,否定说:“不,不,‘梅花门’里的人他自己不说,任何人也不知道谁是谁。”
“那么,他们怎么会没来?”
郝峰山淡然说:“他们已经来了。”
“来了?在哪里?”弥勒吳听其言还真吓了一跳。他转头四顾,除了月夜外,什么也没看见,回过头来,突然发现面前这两张他原本极为熟悉的面孔,此时已让他觉得陌生,不只陌生,甚至已变得可怖。
弥勒吴又知难而退了三步。郝峰山与贾云又仍然进了三步。他们两人始终与弥勒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习武的人都知道是一种最有利的攻击,也是一种最难逃脱的距离。
弥勒吳到现在才知道“梅花门”真是一个可怕的神秘的组织。他才明白这个组织就像个幽灵一样,随时都可能在你的身边出现。他现在笑吟吟的圆脸已变得是那么的难看,似乎能阴得拧出水来,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着面前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吃惊的语不成声说:“你......你们......”
郝峰山轻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你猜得不错,我和云儿正是‘梅花门’中人”
弥勒吳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颇受自己敬重的丐帮长者,今会是“梅花门”中的人,他怎能相信?又怎能想得到?喃喃自语说:“为什么?又怎么可能......”
郝峰山已失去了原有的表情,阴森森地说:“这话说来可长了,总之为‘名’,更是为‘利’,你应该懂得这两个字也正是每个人所追求的目标。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上没有一个人甘愿舍弃富贵荣华而去要饭的......”
弥勒吳困惑不解地看着郝峰山,对他不懂,因为以他在丐帮中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是这么贪心不足,他还要追求什么?为利?那更不可能。因为每个丐帮弟子早已失去了荣华之心,何况他在帮中數十年的声誉,又岂会为利所诱惑?可事实却是如此,是他亲口所说。为此弥勒吳感到一脸的茫然。
可是弥勒吳哪知道,有的人野心勃勃,就是不肯屈人之下,哪怕是他只是居一人之下。他又哪知道,愈是年纪大的人,愈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去好好的享受余日无多的人生。弥勒吳虽然不懂得郝峰山为什么会晚年失节,可是他却知道一个向他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代表了什么。
何况弥勒吳从对方的眼神里,已看出他充满了杀机,感觉到自己危机四伏,死亡的阴影在向自己逼近。他虽然不怕死,大丈夫生而何憾,死而何惧,但是他不愿现在不明不白的死,尤其是含冤而死。
他此时已冷静下来,并且镇定得像一座雕像。因为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不得不冷静,不得不镇定。毕竟他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仅是自己的,而且丐帮也会遭其万劫不复的灾难。保垒往往会从其內部攻破,向丐帮付帮主郝峰山这么重要的地位,竟然成为丐帮中的叛徒,可知他的危害性有多大,说不定丐帮经受其劫难就会土崩瓦解,一撅不振,成为过眼云烟。他此时已意会到,郝峰山之所以敢向自己说出他这天大的秘密,他是决不会放过他,只有杀了他,此秘密才不会泄露,因为只有死人才不能说话。
郝峰山逼视着弥勒吴,冷冰冰地说:“你准备好了吗?”
弥勒吳点点头,眨巴下眼睛,提足精神道:“我想我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是不是?”
“是的,因为你无论再说什么今夜仍然要死,你只有死了我才能放心。”
弥勒吳明知自己的武功绝难敌过此人,况且其还有着帮凶,可是他在此场合不得不尽全力一拼,既然没有调和的余地,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决不能束手待毙,再说他本就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甘愿服输的人。于是一道光影倏现,弥勒吳亮出了他的钢铸铁骨消遥扇,同时亦朗声吼道:“你们这一对王八羔子,丐帮中的叛徒,竟敢欺上瞒下,行为不规,我先替丐帮清理门户......”说着抢先出了手。
弥勒吴此时已恨极,竟敢出言骂起了这位平日口中尊称的郝大叔,心想自己遭到其丐帮人的追杀,说不定也是他郝峰山从中捣鬼,推波助澜,污陷自己与丐帮为敌,暗杀了丐帮的兄弟。一个被人诬告陷害,碰上了一个真正的叛徒,他能不恨吗?他当然已多少猜到些自己的冤情,以及其丐帮被其神秘人挑的各处分舵,一定和其郝峰山有关。
此时虽然夜深风寒,但弥勒吳的心却已沸腾。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专注的使出他所会的各式招数,搂头盖脸的用他的钢铸铁骨消遥扇全力的砸向了郝峰山。他不能有一点的分心,因为他清楚明白他所面对的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