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坐在一张檀木小方桌边上,桌上温着一壶酒,陈久一个人在静静的饮酒。
小德子正在旁边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还有些杂乱。
“王爷,哦,不是,是郡王爷,您非要这么着急的搬出来,您看这都搬到这里好几天了,这屋子里还没有收拾好呢。”
小德子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抱怨:“爷,您也真的是太莽撞了,林小主的事情咱们要管,也不能跟太后硬碰硬啊,这下可好了,好好的王爷变成了郡王,不能住在太极宫也就罢了,关键是这阮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咱们得罪了皇上,以后这好日子就过到头了,您看看,咱们搬来都几天了,一个来贺喜的都没有。”
陈久似乎全然没有把小德子的话放在心里,依旧不急不慌的喝着酒。
小德子看着自己的主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爷,奴才知道您不在乎这些关系,可是奴才知道您总是在乎跟皇上的兄弟情谊,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了。咱们皇上这次也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这么冷血。”
“行了,小德子,你不要一直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的。本王的耳朵都被你唠叨的生了老茧了!至于皇上跟本王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奴才知道什么!”
陈久听到小德子说皇上无情,心里不由的有些不悦。
小德子一边将一盆子兰花摆在架子上,一边不服气的说道:“爷,敢情您现在还在替咱们皇上撇理儿呢?难道您忘了皇上是怎么对您的?忘了皇上是怎么对待林小主的?”
小德子这样一说,陈久忽然就不耐烦起来,猛地饮了一杯酒说道:“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你要是再唠唠叨叨,你就不要在这里伺候了!”
小德子见主子真的生气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见府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神色慌张的进来了。
“郡王,郡王。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皇上来了。这会子就要进来了。”
别人还好,这小德子一听这个,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念叨皇上的不是,心里一咯噔,手里的兰花盆就摔在地上了。
“哗啦”这一声响。倒把这正进门的翎吓了一跳。
等回过身来看时,才看到是小九身边的奴才失手打碎了花盆。
“小九,想不到你这个奴才倒是这样害怕朕,见了朕进来,手里的东西都吓掉了。敢情以前见了朕,都是忍着呢。朕要是没记错,你这个奴才叫什么小德子吧,小德子,你是不是认为朕很可怕,很无情?”
陈久也早就放下酒杯。上前来迎。
小德子听见皇上这样说,自己又失手摔了东西吓着圣驾,早就扑通跪下了。
陈久想到皇上最近的无情,担忧小德子被罚,忙说道:“皇兄,小德子不过是一时失手,并不是畏惧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翎看着有意替小德子求情的陈久,心里倒是一酸,看来小九心里也觉得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行了。小德子,你起来吧,朕不生气,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事要跟你们王爷说。”
“奴才谢过皇上,奴才告退。”
小德子知道皇上最近跟自己主子不和,这会子皇上让自己也退下,不会有什么事情要为难自己的主子吧?
小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陈久,陈久自然也明白小德子的意思,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小德子赶紧退下。
等到小德子走了,翎才褪下大氅,慢慢的走到陈久刚才做的檀木小桌子对面的垫子上做了,翎坐下来是那种和随意的做,显然一点也不觉得拘束。
翎看到这桌子上温着酒,拿起酒杯闻了闻,笑了。
“小九,这是上好的花雕,你这是自己在喝酒吗?要是不嫌弃皇兄打扰,不妨皇兄陪着你喝一会儿。”
陈久不明白今天自己的皇兄怎么忽然变了,看着自己皇兄脸上的笑意,似乎又像是以前那个六哥了。
可是那天龙泉宫中。冷冰冰的那个人,也是他。
陈久一时不知道自己皇兄是何意,也就毕恭毕敬的说着“那么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就正襟危坐的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翎看的出来小九对自己的防备,也是,自己前一段时间实在是伤的他太深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酒以后,陈久才问道:“不知道皇兄为何忽然到臣弟府上,臣弟见皇兄的衣衫上有雪花融化的水迹,皇上的鞋子上也有沾了泥土,想来皇兄今日出宫了,这个时候到臣弟府上,想来是顺便路过了?”
翎知道自己的这个九弟,一向是才思敏捷,也就点点头笑着说道:“小九,你这话一半说对了,另一半又不对。”
“皇兄这句话怎么讲?”
“不错,今天朕确实是出门了,这一点你猜对了,不过来你这里,倒不是路过,是朕专门过来的。”
陈久听见皇上特意来此,想起自己那日跟皇上的争吵,不禁心里有些生气了。
难道自己皇兄上次的话还没有说的足够绝情,找到自己府上跟自己吵架的吗?
“皇兄,难道您是专程来责备臣弟的吗?如果上次您觉得还没有发泄够,臣弟听着就是了。”
翎见陈久脸色气的都变了,知道小九又想歪了,看来自己上次的戏演的倒是挺真,小九早就当真了。
翎又自己饮了一杯酒,这才笑着说道:“小九,你想错了,朕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