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时候不早了,西宫徐太后以及东宫阮太后都已经前往春华宫了,让两位太后等久了皇上礼仪上欠缺,奴才又该挨两宫太后的板子了。就当皇上您体恤奴才,皇上咱们也起身去吧。”
皇上的贴身太监付如海看着皇上一直批阅奏章,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心中不免焦心。刚才自己的徒弟小春子又来通报,这一早上小春子已经报过好几次,两边太后已经打发人过来催促好几遍了,都在春华宫等着皇上过去呢。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这老半天了,皇上一动不动的批阅奏章,眼看着卯时了,这衣裳还没换呢。等一会儿误了时辰,自己又该被两宫太后骂了。
正皱着眉头看奏折的翎听到付如海的催促,抬起头看了一下滴漏,已是卯时了。翎看着面前北部边疆急报,最近领国乌孙国频犯边境,边城青州战事紧急。朝中大臣也是各抒己见,是战是和分成两派,意见一时不能统一,翎心中忧心这些朝中大事,哪里顾得上选秀?付如海一再催促自己,忍不住把折子用力掷在了桌子上。这些军国大事还来不及处理,偏偏要浪费时间去选什么秀女!
翎一想到徐太后,一双凌烈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不知道这次,这个老妇人又会选自己的哪位亲眷入宫。来增加自己在前庭后宫的势力。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阮太后又会挑自己什么姑表亲姨表亲家的女孩们。说是给自己选妃,无非是她们两宫之间互相争权夺势,为自己在后宫争取地位。
翎想到这里厌恶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合上了折子。夭夭不知道在灼华宫哭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陶夭夭,翎心里更加厌烦这次选秀。
夭夭自从被封为宝林这几年一直被皇后欺凌,两宫太后又不喜欢她,这下子又进来这么多女人,夭夭的日子又该更加难过了。满心的怨气不得发泄,少不得对付如海没好气。“付如海,你只管这么一直催朕,当真不怕朕恼吗?”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哪敢有违圣意,不过选秀是历年来祖上的规矩,奴才侍候皇上自然不能不替皇上警醒着,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恪守老祖宗的规矩。再说这五年来皇上还没有龙嗣,民间尚且有俗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两宫太后都忙着选秀,奴才怎么能不替两宫太后分忧?不替皇上的万世基业打算?”
付如海看着皇上皱着眉头,哪里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朝中之事必然是让皇上忧心,可是恐怕皇上心里还有别的打算。这几年后宫只有这么皇后跟陶宝林这两个女人受宠,皇上总是更心疼那柔弱纤细的陶宝林,现在磨磨蹭蹭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心头好?可是两宫太后不喜欢她啊,更何况那皇后又是乌孙国的公主,地位尊崇无比,这几年乌孙国国事强大,边疆一直不稳,连两宫太后也忍让着皇后,可这陶宝林却是卑微的宫女出身,皇上虽然心生爱怜,可是作奴才的也要揣度两宫太后的意愿。这陶宝林虽得皇上宠溺,可几年下来依然也不过是位分低微的妃子,还不是两宫太后的主意。眼见这两宫太后一心忙于选秀之事,自己还不赶紧催促皇上啊?
“皇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要是您还不走,等一会奴才又该被两宫太后骂了,皇上您就看在奴才这些年尽心尽力侍候的份上,咱起驾走着吧?”
翎听的付如海这样说,也知道他说的合情合理,自己也确实该动身了。翎又看了看那滴漏,重重的把椅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
“行了,别在朕面前装可怜了,时候也不早了,朕也该去春华宫了。”
那付如海一看皇上有要动身的意思,忙使了个颜色让自己的徒弟小春子伺候皇上换上龙袍。
“小春子,还不赶紧的伺候着,越发没有个眼力了!”
一个小太监听说忙供着背上前给皇上换衣裳,付如海也在旁边帮衬着,又讨好的说着:“奴才就知道皇上还是心疼奴才的。”
翎一边付如海这么说本来有些不高兴现在倒是笑骂道:“狗奴才,上赶着了!”
“皇上笑了,笑了,奴才这不是看您一早上绷着脸,想着逗皇上高兴吗?”
“行了,朕知道,你这点心思,还想瞒过朕吗?”
翎见衣裳已经好了,敲了付如海头一个痱子,也就出去了,付如海一边揉着头也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了。
“皇上移驾春华宫!”
...
“付如海,这次选秀的秀女里面可有什么出众之人吗?说与朕听听。”
翎坐在龙撵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在您身边伺候着,哪里知道这些个闲事,皇上怎么问起奴才了。想来那能进入这春华宫的秀女必然个个出色,光彩照人。只要皇上你喜欢,那就是顶好的。”
翎听着付如海说的这么滴水不漏,这个付如海,越来越会躲事了。明摆着是不愿意招惹是非。
“付如海,你倒是越来越会讨巧了。难道朕是要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吗?”
翎最后一句声音里的不悦,让付如海不禁有点胆颤,忙开了口。
“皇上恕罪,皇上想听奴才说就是。只是这些言论不过是那起子小太监们的闲言碎语,保不齐有真有假,皇上权当解闷儿吧。奴才听见那起子小太监们议论着说西宫徐太后的的侄子定远将军徐德利的妹妹徐美云才情样貌不错,阮太国舅的孙女阮云霄也很出众,别的还有什么兵部尚书令狐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