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的一句惊呼,让福贵轩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何田田,有些甚至为了看的更真切,假装是关切的样子,离席来看。
何田田淡粉色衣衫后面明艳艳的一片红,即便是不近上前来也是遮掩不住了,一时之间福贵轩里面乱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暗自猜度。
翎坐在上首,也早就看见了何田田衣衫上的红,何田田忽然之间就有了身孕,确实是让人生疑,如今翎也只是坐在那里,想着是不是该送何田田回宫让太医来看看。
“皇上,何美人新近有孕,想来是胎像不稳,今日宴会必然是动了胎气,这是有滑胎的迹象了,不如让臣妾陪着送何美人回宫,再传唤太医过来诊治吧。”
翎还没有开口,皇后向静姝就过来请示了,翎觉得皇后说的也有道理,也就点头同意了。
“也好,就由皇后照料何美人吧。”
“皇上,怎么能只让皇后娘娘一人照料何美人呢?如今这何美人怀的是皇家子嗣,现在又有了滑胎的迹象,皇上理应亲自送何美人回宫才是,当年陶昭仪有了身孕的时候,皇上是何等关心,怎么能厚此薄彼,伤了何美人的心呢?”
谁知道皇上刚点头应允了,林潇又开了口,似乎在为何田田抱不平。
翎听着林潇提到陶夭夭,也就不禁看了一眼西首座上的人,陶夭夭只是自顾自的饮酒,全然不管这宫中的混乱,陶夭夭变成今日这般,也是因为失了孩子的缘故。
想着何田田如今也是怀有身孕,林潇说的也有道理,也就站起身说道:“林宝林说的在理,朕亲自送何田田回紫堇楼。”
林潇跟着说道:“皇上,何美人一向对臣妾照顾有加,臣妾也想跟着去紫堇楼。好看着何美人身体无恙,才能安心。”
林潇这一句话,殿中倒是很多人附和,其实这些人哪里是关心何田田。不过是想跟着看个热闹罢了。
好一点的希望何田田小产,更坏心的就想着最好是何田田血崩身亡呢!
“摆驾紫堇楼!”
付如海这一声中,福贵轩里面些许有一半的人跟着走了,殿中只剩下陶夭夭林翠微以及几个不怎么起眼的嫔妾。
林翠微见陶夭夭还只是一直不停地进酒,终是忍不住站起来去劝。
“陶昭仪。如今你的身子刚好了,理应好生保养才是,和这样多的酒,岂不是伤身?”
陶夭夭已经有些醉了,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林翠微,苦苦的笑了。
“保养身子做什么?反正如今我这灼华宫就是冷宫一样,我也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了,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陶昭仪,且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失了孩子难过。可是陶昭仪还年轻,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
林翠微见陶夭夭只是一味的要吃酒,见她又拿起了酒杯忙按住了。
陶夭夭这杯酒吃不到嘴里,只是胡乱的嚷嚷:“让我喝酒,一醉解千愁,如今我什么都明白了,什么圣宠,什么孩子,皇上都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可笑你们如今还醒不过来。”
陶夭夭后面的映秀姑姑见自己主子说的话不像了,忙掩饰着要扶着陶夭夭回去。
“昭仪醉了,奴婢扶着昭仪回宫吧。”
映秀姑姑又对着林翠微歉意的笑笑:“林小主,我家主子醉了。这些醉话还望林小主不要见笑,奴婢这就扶着昭仪回宫去了。”
“姑姑客气了,姑姑您请便。”
林翠微看着映秀姑姑扶着陶昭仪晃晃悠悠的去了,一路上陶昭仪还兀自嬉笑着说着:“姑姑,你说我哪里醉了,我没有比此时此刻更清醒的。是她们醉着呢,她们不明白,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明白我今日的醉话,呵呵,呵呵!”
皇上皇后以及众多的嫔妾跟随着一起进了这紫堇楼,谁知道刚进了宫门,就见一个奴婢在廊下坐着清洗衣物。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宫中的奴婢们常常会浣洗小主的贴身衣物,并不送到浣衣局去。
这廊下的丫头洗的必然是何田田的衣物了,可是这盆中的衣物上竟然也是血迹斑斑!
正洗着衣物的那个丫头见皇上进来了似乎要躲的意思,端着盆子低头就走,早被林潇喝住了。
“好大胆的奴婢,见着主子们不但不行礼还要躲起来,你这张贱命是要还是不要了!还不赶紧的站住!”
这小丫头听见林潇这样说,早就吓得哭着跪下来。
“奴婢星云叩见皇上皇后以及各宫的小主!”
翎不动声色的看了何田田一眼,何田田的脸早就跟死灰一样白了,然后才问到:“你看见朕过来跑什么?你盆子里面洗的衣物可是何美人的?”
翎的话虽然平淡无奇,可是威严不可违背,星云早就吓得忙磕头求饶。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欺瞒皇上,是何美人下了死令,谁要是将事情透露出去,立即拖回来打死!”
林潇冷笑一声;“你这个贱婢,怎么还不说实话!难道何美人比皇上的命令还重要?现在实话招了,皇上有可能还饶你一命,要是再不说,只怕你这会子就要被拖出去打死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星云跪在下面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的说道:“刚皇上一进门,奴婢就看到了,因为奴婢正洗着美人月事来了的污衣,害怕被皇上瞧见,想着忙躲起来,这才装作没看见,还求皇上饶了奴婢,奴婢实在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