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透露出这个秘密的人,想必不敢露真容吧?
哼,就咬口不承认,能耐我何?
“好。”段勉却不如她意的一口答应。
陆鹿身形一歪,错愕瞪大眼:“你,说什么?”
“好。我带你去跟她对质。到底谁撒谎,当面对质,一目了然。”段勉从容淡定的拿起桌上快要凉掉的茶抿了一口。
陆鹿嘴角一抽:还真敢呀?
哎妈呀,这姓段担是一点都摸不透啊!
不会是讹她的吧?嗯,一定是!
三十六计之一:兵不厌诈!
“好呀。要不现在就去?”陆鹿还作死的挑衅。
段勉剑眉一扬,浮浅浅笑:“请。”
“等等。”陆鹿撑在桌上,小声问:“还是骑马?”
段勉神色怪异:“不然呢?”
这大晚上的,还想怎么样?八抬大轿吗?
“去弄顶小轿来。”陆鹿反手摸摸后臀,脸色讪笑:“我,我不能骑马。”
“怎么啦?”
看来这别院没有安chā_tā们的眼线,陆鹿被打这么大事没有及时反馈上去。
“我,我今天被打了。打了十大板子。伤不是很重,可不能久坐,嘿嘿。”陆鹿搓着脸难为情吐实话。
段勉大惊,难怪这丫头今晚一直歪歪扭扭靠桌角站着。
他以为是她站相不佳,也没在意。
“你没事吧?”段勉绕到她身边,抬抬手又缩回来,脸色关切问:“令尊打的?”
“不是他还有谁。”陆鹿神色纠结的挥手:“要不是我成年礼快到了,就得挨多二十大板呢。也不晓得是不是我亲爹?”
这后一句有点大逆不道,段勉低声轻斥:“别胡说。”
陆鹿绞绞手指,咬唇要思忖:要不要把易姨娘送来的血书请他认认字?
“你不方便的话,这样吧,我把人带过来。”段勉设想周到。
“好呀。”陆鹿赞同。
这大晚上出门喝西北风,她其实不乐意。
若是能把泄密者带过来。那太好不过,想看到底是谁泄她的底?
“明晚好不好?”段勉用商量语气问。
“好。”陆鹿瞅一眼窗外,夜色浓黑。
说到这份上,好像可以告辞了?
段勉有些磨蹭。沉吟少许认真保证:“陈国公的事,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长辈作主就好。”陆鹿笑嘻嘻说违心话。
段勉心塞了下,黑眸比夜空的寒星还亮,直勾勾瞅定她,磨了磨牙。
“长辈作主。对吧?”段勉忽然轻轻嗤笑一声。
“嗯。”陆鹿郑重点头。
段勉嘴角扬了扬,点头:“那好。我记住了。”
“呃?不送,晚安。”陆鹿送客。
警惕的打开窗,探头看看外面,冷风灌进来,陆鹿缩缩头,小声催:“快点呀。冷死了。”
“这个,你先留着。”段勉从怀里掏出精巧的手炉,摆放桌上:“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陆鹿表情很纠结为难。
不想跟他有牵扯,不想要他送的东西啊!
段勉一手撑窗台。纵身敏捷的跳出去,然后回身帮她关窗,背景是黑浓的化不开的秋夜。他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似滑过一道冷光。
“实不相瞒,我跟圣上君臣关系很相宜。”
说完这句,就帮她掩上窗,静默小片刻,掠身上屋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嘴角抽搐的陆鹿凌乱了思绪。
这不废话吗?天子第一近臣段府的世子爷跟圣上关系那肯定不错喽。他为什么单单临去之前特意强调?
段勉不太像废话多的人嘛。
那他这一句,到底别的深层次含义吗?
挪着步关好门窗,又检查了一遍。陆鹿相信,今晚可以平安度过了。
她趴在床上,浅浅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有公鸡打着长长的鸣透进来。
突然。陆鹿猛然睁眼醒了。
她拢拢被角,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脸色有点绿。
被一个突然跃进脑海的想法吓的。
跟圣上关系不错?
在这之前,段勉还确认她是不是长辈作主?
难道……
陆鹿呆滞的猜:段勉不会去请皇上赐婚吧?
长辈作主,皇子暗指,也抵不上皇上赐婚大呀?
完了!这下,想跑都跑不成了了。
皇上赐婚还敢私自跑。那是抗旨。杀头的大罪。
连累陆府不说,齐国满天下都得追捕她吧?
“但愿是我想多了。”陆鹿拢拢被子叹气。
“要不然,今晚段勉再来,旁敲侧击打听下,若他真存这个心思,计划要提前。”
捋清思绪后,陆鹿又打算睡个回笼觉。
外头有丫头轻轻走动声。
很快,便有人推门。
从里闩上了。
外头的人就轻声唤:“小玉,开门。”
哪有什么小玉,所有丫头都让陆鹿赶出内室。她的外间卧榻从来只有春草和夏纹轮值陪夜的。
又轻轻推了下,外头声音唤急了点,低声骂:“小玉,你这蹄子,怎么还不开门?”
屋里没生火,陆鹿不想下床,就装聋作哑。
这时,好像惊动其他丫头,纷纷赶过来。
就听一声惊呼:“小玉,你,你怎么不在里头守着大姑娘?”
一个委屈女声:“姑娘赶奴婢出来的。说是不习惯。”
“呃?”噎了下,便有丫头轻轻说:“算了,别吵醒姑娘。”
纷纷脚步声渐渐远去。
陆鹿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