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也不知是巧妙安排还是无心为之。
陆鹿倒一脸的淡然,可是易建梅和杨明珠却是食如嚼蜡。
见识领教过陆鹿的霸蛮狠戾,她们一点都不愿意在公众场合面对她。何况方才赏舞,她们又看到她作死的与京城来的顾小姐杠上了,更是能避则避,怕引祸上身。
食不语是最基本的礼仪。
虽然各怀心事,大家都很安静,席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最后上桌是餐后甜。
软白如鸡蛋形状的包点上安放着一枚浓黄色的菊瓣,相映生辉,煞是好看!
陆鹿都忍不住捏起一块,闻了闻,还带着菊香,不由暗自夸赞这程府心思独到,处处皆菊。
微一抬眸,陆鹿无意中瞄到对面有个眼熟的丫头神情略慌张一晃而过。
,全场细细巡睃。
小姐们都在细细品尝,服侍的丫头也都专注着自家主子,惟独最靠夫人们那一桌的段府小姐旁边,有两个丫头定定的盯着陆鹿。
陆鹿心念微动有诈?
随即又否定了。
是用托盘送上来的,形状完全一致,色泽也没有任何两样。陆鹿伸手取是随机的,谁也不能保证她到底拿哪块,除都有诈,不然算计不到她?
可冷眼瞅去,全桌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被做手脚的可能。
陆鹿便也咬。
这时,茶盅送上来。
杨明珠小声跟易建梅笑说:“听说这菊花茶一定要喝,更有滋味。”
“真的呀?那我尝尝。”易建梅赶紧抿一小口,而后睁大眼,喜:“果然。”
杨明珠得意挑眉,也小口一抿。
陆鹿忽然心如明镜似的。
原来这杯茶水有古怪啊!
茶水是一人一盅,由程府丫头送上来,一个一个的送到各自丫头身边再送到客人手上。表面看没什么可挑剔的。
不过,陆鹿心眼多,留神看去。
那程府丫头端着盘子送上来时,最开始第一杯可是特意挑了一杯送到春草手里,然后再依次走到陆明妍的丫头束香身边,却是由束香从托盘任意端一杯。
有名堂!
陆鹿又抬眸看望贵小姐们那一桌。
这时,顾瑶面带得色望过来。
陆鹿也绽开个笑容,然后当着她的脸将那杯菊花茶缓缓倒进碗中,嘴角也噙丝笑意。顾瑶脸色瞬间难看。
她们之间暗涌丛生,其他人都没看出来,只有程宜瞥见,看看这两位隔空互动,若有所思。
午膳后主人又将这一众夫人小姐们迎进暖厅稍事休息。
厅内,各位小姐们都承欢夫人太太们膝下取笑玩笑,一时和乐融融,满厅脂香薰人,软语娇笑不绝于耳。
陆鹿也依着庞氏身边坐下,保持淑女姿势笑不露齿,无论谁说点什么,都报以浅笑。
陆明妍见状直撇嘴:还真会装啊!
陆家姐妹中,陆明姝算是最漂亮的,且常年被石氏带着出席各种场合,大小太太们都认识,对她印象也挺好,好几家太太们都找个由头拉她说话,她对答也得体流利。
相反,做为唯一陆府嫡女陆鹿就有些相形失色。
容貌也只是中上,不算多出色,加之她头一回出席这种场合,不善言辞,只懂得傻笑,倒引得一些八婆夫人们悄声指点。
陆鹿倒无所谓,她本意也不想讨好人,不来烦她更她。
程宜悄悄过来拉拉她衣袖,示意一眼。
陆鹿看一眼庞氏,她正跟石氏欠身说悄悄话,大概在比较那家小姐合眼缘,要说给陆应或者陆序吧?
“程姐姐,有事吗?”陆鹿跟着程宜来到厅柱一侧小声问。
程宜面色不太好,犹豫半晌才迟疑问:“她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在算计你?”
“呃?你为什么这么说?”陆鹿还不敢坦率直说。
程宜皱眉道:“令妹的脚并没有葳,只不过是惊吓过度。我自认为菊园并没有什么安排可怕的节目,为什么会惊吓过度?打听才知,她,去了海棠居。可是,海棠居除了一株海棠也没有什么值得吓成那样的。所以我想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嗯,有隐情,难道你没一并打听出来?”陆鹿含笑。
程宜摇头,轻叹:“菊园虽是我们程家产业,只是今日借给常夫人使用,除了我们程家的人,四处也多了不少常府下人,是以,要打听内情,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样呀。那我告诉你好了。”陆鹿勾勾手指戏笑:“过来,我说给程姐姐听。”
于是,陆鹿咬牙耳朵把先头的事一五一十说给程宜听,听得后者面色发白,不可抑制的错愕瞪着她。
“千真万确。作为当事人,我没有添油加醋。”陆鹿袖起手笑。
“可是,可是陆二姑娘不是你妹妹吗?”
“庶妹,不是一个娘的,怎么可能相亲相爱一家人?”陆鹿不以为然补充道:“何况,她攀上顾瑶,可比出卖嫡姐划算得多。”
“为什么呀?就算攀上顾小姐,对她有什么好处?益城与京城到底隔得远呢。”
陆鹿眼珠一转,忽然就笑了,幽幽说:“也许,是瞧上段府什么东西了吧?想拉近关系呢。”
她这么一假设,程宜神态就明了。
段勉!除了他还有谁?
这在座的十个有八个都对他眼馋得紧。年少有为,身世显赫,能力超群,一表人才,偏又气质清冷生人勿近,简直是心目中最理想的金龟婿首选。
“那方才在席桌上,你跟顾瑶眉目之间在互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