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马?现在说,是不是有点迟了?”陆鹿皮笑肉不笑反问。
孟大郎怔怔看着她。
忽然又笑了道:“你威胁小四叫非礼叫救命,真把官差引来,就算我们被带走了,你也落不得什么好?你的名声也完了。我们是被制服又怎样?老百姓才不爱听这种女人单独制服男人的故事,他们就爱听风月绯戏。一传十,十传百,只会越传越离谱,你清誉毁了不说,在陆府也会被扫地出门,损失更大。”
“嗯?好像有道理哦。”陆鹿似笑非笑。
毛小四也壮起胆来,得意笑:“怕了吧?还不快快放我了二哥。”
“我,好怕怕哦!”陆鹿不以为意摇头晃脑笑。
孟大郎又是一愣:这招也吓不到她?
“名声是什么,可以吃吗?清誉值多少钱一斤?”陆鹿有恃无恐笑:“不妨试试呀,看谁损失更大?看谁更倒霉?”
“你不怕?”孟大郎意外。
“切,你这招过时了,对付别的女人当然很有效,可惜,吓唬不了我。”陆鹿笑眯眯道:“因为你看走了眼。”
“难道你不是女人?”孟大郎脑洞大开了一下。
陆鹿翻他一个白眼,板起脸严肃:“是,又不是。女汉子。不懂不怪你。好了,小四,开始叫吧?就你声音最尖细难听,处在变声期的小男生嗓子最是刺耳。”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死人妖?”毛小四很快就找到反击词。
陆鹿皱下眉,奇怪:“你还懂人妖?看来,你人小鬼大哦。”
毛小四一张扁平脸气绿了。
“快点呀。小虎子这伤口可不行了。”陆鹿凉凉道。
毛小四哭丧着脸转向孟大郎:“大哥……”
听谁的呀?他好为难。
实在这丫头太不按牌理出牌了,孟大郎一时也有点着急。
送官,绝对不行!
“程姑娘,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好不好?”
陆鹿充耳不闻,剑还在李虎脖子上比划。
“我,我给你跪下了。”孟大郎逼于无奈,咬牙就要跪。
“别呀。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我,算怎么回事?我也当不起你这一跪。”陆鹿制止了。
孟大郎慌神了,急切问:“程姑娘,你到底怎样才肯饶过我们?”
“这个嘛……”陆鹿眼珠子四下转动。
这里安不安全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深林里,如此空旷,透风得很呢。
“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们一定办到。”
陆鹿作为后世独行女盗,几次死里逃生也有直觉的功劳。
她忽然觉得树林深处,有灼人的目光在偷窥她,及这一切。
因为方才要全心对付这么一个小团伙,她无暇分心,现在局面控制了,精神力分散出去,蓦然觉得附近还有其他人。
“我先考考你们的诚信。”陆鹿定定心神,将李虎一推,放过他,笑道:“明天,宝安寺,你们过来一趟。”
“二哥。”毛小四急忙扶住李虎。
孟大郎见李虎无事,也顺势甩掉活结的腰带,凝眸向陆鹿疑:“你……”
陆鹿微笑:“看,我先表达诚意,放过李虎。那你们,是不是也兑现承诺?”
“当,当然。行走江湖,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好。但你们人多,我又是女流之辈,所以,先考验一次,等你们赢得我的信任,我再来跟你兑现你的承诺。”
只要放过他们,她说什么,就一定能办到!
孟大朗神色复杂看一眼陆鹿。
狗剩也挣开活套,悄悄道:“大哥,现在她手里没人质,我们一起上!”
陆鹿听到了,撇嘴冷笑:“这就是义呀?”
讥讽的孟大郎瞪一眼狗剩,咬牙下定决心:“行,就这么定了。”
“走吧。”陆鹿挥手。
毛小四回头还很不服气。
“等等。”陆鹿眉头皱了皱。
“你又起什么妖蛾子?”狗剩凶起眉头,拳头也握起来。
这个女人虽然没把他们怎样?可羞辱的也很彻底。
“呶,一点散碎银子,拿去看大夫,买点好吃的。”陆鹿笑吟吟隔空抛来一个旧手帕。
孟大郎伸手接过,脸色一变,睁大眼望向她,结巴:“你,你什么时候……”
“啊?这不是大哥保管的帕子吗?”毛小四乍呼。
狗剩和李虎也同时一惊。
这方旧手帕里的散碎银子,可是他们这几天偷盗的成果,一向都是保管在老大身上的,什么时候到这臭丫头手上的?
“是呀,孟老大,物归原主哦。好好保管呀。”陆鹿还是笑着说。
孟大郎却后背一阵冷气窜冒。
“程,程姑娘,多谢。”
多谢手下留情!这一刻他才感到后怕。
这丫头一直笑眯眯的,难怪有恃无恐,原来真有两把刷子呀?原来,她是真不在乎什么名声清誉的问题?她是有十足自信可以摆平任何对她不利的传闻吧?
他们四人团伙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什么离谱的传闻?她,底气十足,到底是什么?
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陆府丫头!
“不谢,可以走了。”陆鹿挥手赶人。
“是,是,马上走。”孟大郎拱拱手,神色惶恐,向另一条小路退去。
呼~
陆鹿吐口气,收起剑,拍拍手,总算搞定一桩麻烦事。
这伙毛贼别看年纪小,真要搞起破坏来,也是不可小看的。为防止后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