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算是吧。”聂新正一时搞不清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见他们与左总都是住在红星酒厂家属院的,于是就一边抽烟一边点了点头。
“怎么也算是吧?对了,你这车租一天得多少钱?”张翰林心里面觉得这个司机真是操/蛋,是你的车就是你的车,不是你的车就不是你的,“也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这是公司的车,概不外租。”聂新正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左总还需要出租自己的专车座驾来赚几个小钱?真是笑话!
“概不外租?那,道平怎么租了啊?”张国军感到很是有些奇怪。
“左总租什么车?这是左总的专车。”聂新正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一家子同样也住在红星酒厂家属院,怎么会一点儿也不了解左总呢。
“左总?什么左总?是左主席吧?”张国军心里面更加疑惑不解了--老左当上了真原酒业的工会主席不假但他好像也并没有做什么生意啊,至于小左他还在上学,那是根本不用考虑的。
“我说的左总是质胜公司的总经理左道平先生。”聂新正看在他们两个与左总同住一个家属院的面子上尽量保持着耐心。
“总经理?还先生?”张国军父子两个相互瞧了瞧,一时摸不着头脑。
“呵呵,大哥真敬业,说真的,你这车如果我租一天的话得多少钱?说个实在价儿。”张翰林确实挺有眼色挺会办事儿的,见小伙子不肯说实话立即笑着递给了聂新正一根“红塔山”,意思是说道平不在这儿大哥你就实话实说了吧。
聂新正明白了,原来这俩货根本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也不相信左总真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毕竟左总也确实太年轻了。
“谢了,不用。”
聂新正没有伸手去接张翰林的“红塔山”而是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了帕萨特的行驶车。
“喏,你瞧瞧,这车确实是质胜公司的,左道平先生就是质胜公司的总经理。”
聂新正干脆展开行驶证给张翰林过目--左总既然打电话让自己到家门口去接,而且左爸又在这俩货面前明确说过“道平他自己有车”,这说明左总并没有打算掖着藏着,所以聂新正也就不再隐瞒什么。
张翰林急忙睁大眼睛瞧向了行驶证,见这帕萨特果然是属于质胜公司的公车,不由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翰林?”张国军见儿子瞧了瞧平头司机的行驶证就瞪眼犯愣,马上问道。
张翰林没有回答爸爸的话,而是像眼看就要溺亡的落水者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那样看着聂新正:“左道平,他真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
聂新正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点了点头告诉对方两个字儿:“没错!”
张国军明白了,怪不得翰林他发愣呢,原来老左的那个小家伙他居然......
张国军父子两个相互瞧了瞧,这才知道老左那句“不用麻烦你了老张,道平他自己有车,你们先走吧”竟然不是租了车而是......
老左的儿子不但把生意做大做成了公司而且还买了辆轿车,这实在是太让人意料不到不可思议了,但眼前的事实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张国军与张翰林大眼瞪小眼地愣了一会儿,这才默不作声地背对着聂新正慢慢走开。
原本以为老左的儿子读了个二本这次又没有考上公务员与翰林的距离是越来越大了,绝对没有想到那小家伙竟然把生意做到了这个程度。
当初还说道平他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做个小买卖是捡芝麻丢西瓜瞎胡闹呢,结果人家不声不响地成了公司的总经理,张国军多年来以子为傲的信心与豪气一下子就坍塌了。
“爸,现在买车也都是可以贷款按揭的,而且几个钱儿就能注册一个的皮包公司更是数不胜数,道平他还没有毕业能做多大的生意啊,估计也不过是打肿脸充充胖子。”
张翰林还是比较聪明的,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一边走一边小声安慰着爸爸。
“咦,对啊,翰林你要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我们厂的那个谁,对,就是小陈的车也是贷款买的--我说呢,老左他家的祖坟上也不能说冒青烟就直接冒青烟了啊!”
张国军听了儿子的话终于双眉舒展,“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无论怎么样几千年来就是当官儿最好、经商最贱,翰林你小时候我就带你让铁嘴神卦的李半仙给瞧过,说你是‘头大额宽必定当官’,将来你到政府机关里要好好干,多跟领导走近点儿,还是比老左家的道平有出息得多。”
“我记着了,爸。”张翰林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真原酒业公司的元旦晚会隆重举行,什么歌曲戏曲小品相声整得像模像样,气氛很是热烈喜庆。
张国军一家人坐在下面也是乐得前仰后合的,不过,他们更为期待的是待会儿小翰林的登台表演,到时让翰林他再给老张家风光风光长长脸,让大家瞧瞧一本高校的大学生才艺双全就是不一样......
由于有工会主席打招呼,再说公司内部的元旦晚会也就是大家图个热闹乐呵,有人主动要求登台表演自然是问题不大。
几个节目过后,美女主持人瞧了瞧手掌心里的小卡片,就手持话筒甜甜地报幕说:“下面有请张翰林张先曲《忘情水》!”
“好!”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张国军一家就率先鼓起掌来,在场的观众见有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