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刚才还在说我喜欢吹牛呢,可是二伯你刚刚说过你一年能赚七八十万,根本不缺这个,现在又说手里面不太宽绰,这样不好吧,二伯?”
左道平依旧心平气和、说得句句在理,却是不肯放过左铁山,“刚才二伯说大伯一直很疼我、我应该给大伯多拿一些钱。我想大伯对二伯也是一直很好,而且当年又大半夜的背着二伯拦车去医院保住了二伯的腿,二伯就算拿个十万八万的出来,应该也不算多吧?”
“这个?不多是不多,关键是......”左铁山开始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不该将这个侄儿的军逼他再掏钱了--道平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阴险了啊,他这分明是在挖坑逼我跳下去嘛!
“哎--二伯你尽管放心好了,别说十万八万,就算你给大伯拿出个一百万出来,我也不会认为你这是在抢我的风头给我找难看,更不会质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虽然明知左道平这是把自己刚的的话照样还了过来,但他说得心平气和而又谦逊在理,左铁山张了张嘴感到确实无话可说,感到很是有些尴尬。
见二哥他被道平小火慢炖一般逼得老脸通红、丢人现眼的,左道平的爸爸刚想开口打圆场,却是被左道平的妈妈在下面给拦住了。
左道平的四姑小姑和姑夫他们心里面正烦二哥他说话打击面太广呢,毕竟拿上班拿工资的又不只是三哥三嫂,再加上道平又没有不讲尊卑上下地动粗动手,所以他们在旁边也是懒得多管闲事,巴不得让道平好好出出二哥的洋相呢。
左道平的妈妈见穷人乍富、为人凉薄的二哥被儿子心平气和地逼得老脸通红、面现尴尬,心里面很是解气--以前自家对二哥他那么好,二哥有钱后不但没有尽些为兄的情义反而嘲笑自家!
“前段时间真的进了些机器设备和原料,确实没钱,要不然的话......”左铁山见这个侄儿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先顾不得生气不生气那些小事,连忙堵住了拿钱出来的口子。
“二伯刚才不是说现在已经不是我爸在城里上班你在乡下种地的时代了吗?再说二伯干印刷厂也有七八年了,进些设备原料也不至于连个三五万也拿不出来吧,二伯?”
左道平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气地递给了左铁山,“来,二伯你抽烟,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三五万也有困难的话,两万也行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晚辈侄子,左铁山觉得这个小侄儿刚才还不如跟自己拍桌子瞪眼睛地大吵一场,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训他。
可是,道平这个小侄儿不但不拍桌子瞪眼睛地爆粗口,反而又客客气气地递烟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左铁山接过烟以后一脸的尴尬、为难和无奈。
“算了,道平,你二伯做生意也不容易,现在都是分家各过了,我哪能要他的钱啊。”左道平的大伯率先开口打了个圆场。
“大哥,我这段时间确实手头紧,要不过段时间再说吧,”左铁山赶快站了起来,表示自己还要开车回去,真的不能再喝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三你们慢慢喝,我得先回去了。”
左铁山来的时候只提四妹小妹,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三弟。
大伯他们开口挽留了几下,也就起来相送。
只有左道平一边站了起来相送,一边很是热情地提醒说:“二伯刚来时说有钱帮钱场、有人帮人场,既然二伯手头紧拿不出来钱,明天可是要早点儿过来给大伯帮忙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