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月随风便自作主张的掩上青风的房门,只因夜已深,秋风阵阵吹得公孙零越发颤抖。
“小零,走吧。”月随风拉上公孙零的手,轻轻拽着不愿挪步的她,将她送回房间。
“好了小零,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想太多了。更何况楚兄和归云并非普通人,我想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好好休息,知道吗。”月随风掩上房门前,再次温柔的叮嘱。
公孙零应了一声,抬头看向月随风,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谢谢你,随风哥哥,谢谢你还愿意收留我。”
月随风也报以微笑,“傻孩子,这样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更是我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而为,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太担心,知道吗。”
公孙零点头,“嗯,我知道了,随风哥哥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月随风也点头应下了,再三叮嘱公孙零要安心休息后,他才掩门离开。可是刚走了两步,他便听见房间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因担心屋内的人,反正也毫无睡意,月随风干脆倚着廊道上的梁柱,在门口守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听不到哭泣声,他才安心的回房。
这一夜,这两人皆是辗转难眠,月随风几乎一直睁眼到天亮,而公孙零则是一直藏在被窝里,蒙着头,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翌日,鸡鸣声起,公孙零又从一场混乱的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她再也睡不着了,躲在被窝底下,翻来覆去的烦躁,想着天快亮了,她该怎么办?
如此翻来覆去。又过了许久,公孙零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她干脆踢开被子,翻下床。鞋子还没穿好就冲出去开门了。门一开,她便看见月随风高大的背影。
“随风哥哥,早啊。”公孙零一怔,喊了一声后,她内疚的低下头。
月随风闻言转身。温柔笑道,“小零早,你等会,我让莫姨给你打洗脸水过来。”看着头发凌乱的少女,想来她昨夜必定过得非常纠结难过。
“……好,麻烦你了,随风哥哥。”公孙零话还没说完,便折回了房间,坐在梳妆台前,两手胡乱的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
月随风往里探了一眼。倦意的脸上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没过一会,莫姨就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自是给公孙零洗漱用之,之后还为她梳理发髻。梳洗完毕,公孙零道谢莫姨后,就直接来到青风的房前,透过虚掩的房门,青风还在沉睡。
公孙零本想站在门口等候,可是一阵秋风袭来。门吱呀一声就被吹开了。门一开,她才看清遮在青风身上的被子只留一角贴在他的胸前,其他部分全被他踢到一边,挤成一团。
“怎么没冻死你。”为青风盖好被子。公孙零喃了一句,当然这是反话。
看着这个总是黏在楚珀玡左右,遇事总喜欢躲在楚珀玡身后,还时不时跟自己唱反调的少年,公孙零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他在身边。自己也可以安心许多。
坐在床沿发呆一会,公孙零便走到房门处,望着灰白天的发呆。
“珀玡哥哥,归云哥哥,你们究竟在哪里?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公孙零在心里不停的祈祷,早已哭红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雾。
“唉哟,是小零姑娘啊,吓了我一跳。”来人正是柳嬷嬷,她是给青风端来洗脸水的。
因为想不通昨夜的梦,柳嬷嬷这一大早已经绊了两次跤,所以这次端着洗脸水,她便非常小心,一直低头看路。谁料到一进门口,却迎上一个人影,吓得她双手一抖,幸好端着的脸盆没有打翻,可也洒了不少的水。
还在望天发呆的公孙零因为这一声惊吓,暮地回神,一看是柳嬷嬷,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喊了一声“柳嬷嬷好”后,她慌忙而逃,跑到了后院躲了起来。
公孙零是担心,此时月随风不在一旁,若是柳嬷嬷看见她,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可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所以还是先躲避为上。
至于柳嬷嬷,其实昨夜她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只不是看见一条人影从天上下来,当下因为想起莫姨描述前一日的事情,她才会如此吓得晕了过去。
所以,柳嬷嬷看着飞快离开的瘦小背影,只是莫名的摇摇头。今天一大早,月随风就跟她和莫姨打过招呼,说公孙零已经回来了,并且再三交代她二人,关于前日的事情,切莫追问。
当柳嬷嬷刚刚将洗脸盆放置架子上,青风就醒了,他醒来时的情形,还是跟昨日一样,大喊一声了“大哥”后,就从床上摔下来。
“唉哟,疼死我了!我的手,快要断了,好痛……”青风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他人是清醒了,是被手肘撞地的疼痛痛清醒的。
“你这孩子,怎么每次都不好好起床,非得滚到地上来才舒坦是吗。”柳嬷嬷语气责备,其实是心疼,赶忙过去扶起青风。
“不是,我还以为是……”青风搓了搓刺痛的手肘,方才在梦中,他差点就抱上楚珀玡了。
“好了好了,柳嬷嬷啊就猜到你会这个时候醒来,喏,洗脸水都备好了,你赶紧过来,一会水要凉了。”柳嬷嬷拉着青风来到洗脸架旁,还要为他洗脸。
这三天,连着两次,柳嬷嬷都亲眼看见青风莫名其妙的晕倒昏睡,还当他是得了什么怪疾。可她担心的要去找大夫诊治,月随风又制止了,这反而让她更不放心,自顾想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