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那落迦苍白的脸上,那一抹微笑较之昨日,明显少了几分悲凉。自公孙零从院子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未从她的身上移开。
闻如是将公孙零带到水榭,不多语,自行躬身退下了。
在闻如是离开后,公孙零独自面对那落迦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双手紧握在一起。见那落迦向她招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
“小零,谢谢你,昨日愿意留下来陪我。”
那落迦开口就是如此情深,无疑又在公孙零迷茫不定的心里,再弹起一丝水花。她怯怯的不敢抬头,害怕与他的眼眸相对,但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落迦哥哥……”
那落迦闻言,自是满面欢喜,迈开步子便迎上公孙零。
突然一阵风,怪异的清冷。
一抹红光自上空晕染而下,夹着一股清冷的气流,在水榭廊道间回转,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那落迦当时只觉红光遮掩,待红光散去,眼前已经没了公孙零的影子!
这一惊变,在那落迦的脸上,只看到一抹浅淡的惊愕,稍纵即逝,那原本苍凉的面容,多了几分邪魅,看不出一丝惊心担忧。
“主人!”是逝心的声音。
话音一落,水榭亭台上多出了三个身影,果然是逝心和刺青脸兄弟,三人皆是面色惊恐不安。原来他们在瀑布山洞时,发现有一道红光闪过,便循迹追了过来,没想到却这般隐秘强大,轻而易举的就带走了公孙零。
那落迦面若死水,没做多说,只吩咐他们须尽快寻得公孙零的下落,但不可再惊动她,只需暗暗留意行踪即可。并且还下了死令,命他们尽快学会行云飞羽这一门道法武学。逝心等人虽有疑惑,但都不敢开口质疑,自是听从安排,领了命令。
又是一阵风吹过,水榭亭台瞬间空无一人。
话分两头,在堀崛山中等了一夜的楚伯玡,此时仍坐在凉亭的石椅上,望着洒下的金色晨光,痴痴迷迷。忽而听闻院外的动静,他侧耳确认之后,就向大门走去,果然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小占和林非容。
三人照面之后,便是一番客套的礼数问候。
自从遇见逝心之后,心中的疑惑一直不得解,小占自昨夜开始便心神不宁,但又不能找人去问,因担心楚伯玡的身体,便一早走下山门。她的心思,早就被林非容看穿了,所以一大早他就在大门等候,果然等到她的出现,于是便出现方才的一幕。
此时再看楚伯玡的面色,竟然微微有一丝血色的痕迹,小占暗道,莫非他已将那道气息调和贯通!“伯玡公子,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相当不错啊。”
林非容也附声称是。
因一夜的担忧,楚伯玡倒是未曾留意自身的变化,若真如这二人的描述,他当然欢喜,拱手道:“还是多亏了小占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我都难以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小占摆摆手,一丝羞涩道:“都是举手之劳了,对了,青风弟弟呢?还没起床啊?”小占说完,往里院看了一眼。
楚伯玡摇摇头,青风自回到人间后,就爱赖床,不过昨天确实也是又累又惊,也就没有扰他。想起逝心的话,楚伯玡还是开门见山道:“小孩子,难免贪睡。有一件事,冒昧劳烦二位,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一下你们风掌门?”
这两人一听,下意识相对一视,楚伯玡的心思,小占当然明白。
林非容接话道:“这点楚兄大可放心,昨日我师兄妹三人已向掌门禀明事情始末,待掌门处理好教中事务,自会有安排的。”
这话虽不失礼,但却模凌两可,人在屋檐下,楚伯玡便也不过分要求。此时青风突然出现,上来抱住楚伯玡就撒娇起来,引得林非容一阵侧目。
“小占姐姐,你来了。”青风虽不想松手,但还是被楚伯玡轻轻推开了,看了一眼这对师兄妹,青风一开口,更是直接到让他们有些难招架:“对了,昨天那个妖妇说有些东西你们风掌门碰不得,碰不得的是什么?是公孙零吗?”
这一问,连楚伯玡都有些惊讶,心道这孩子的鲁莽,有时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便不动声色的留意这对师兄妹的反应。小占虽不明真相,但多少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林非容后,不自觉的侧过头,明显是逃避。
林非容一直从容,摇摇头道:“青风贤弟所言,我们同样疑惑不解,虽我徘云教众鲜在世间行走,但若是见了不平事,妖魔作乱,还是有替天行道的赤心,难免会结下一些仇怨而被恶意栽赃。”
“是啊,恶人之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占接过话,她宁愿相信是这个事实,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公孙零的周全。
楚伯玡赶紧为青风打圆场,拱手道:“小占姑娘,林兄,青风年少单纯又心直口快,冒犯了贵教掌门,我替他道歉了。”
听楚伯呀这么一说,青风以为自己又犯了错,耸了耸肩,蹑脚移步,躲到楚伯玡身后,没敢再说话。
林非容笑道:“楚兄多虑了,青风贤弟的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怎算冒犯。倒是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些恶人恶语,相互猜忌,需齐心协力救出公孙姑娘才是。”
这话倒是说到楚伯玡的心坎,可这风掌门不露面,林非容的这番话,只是听起来耳朵舒服,难解心中的焦虑。但此时除了等,他也不知该作何行动,“嗯,林兄所言甚是。如今不知小零安危与否,实在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