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哥哥,我就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要是你嫌我啰嗦,那我不问便是了。”青风闭起嘴巴,有些委屈的往楚伯玡身后挪了两步。
月随风见他如此,有些哭笑不得,“青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奇,你们竟然没听出来我话中的意思,而且对于二哥的身份居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不说一般的黎民百姓,哪怕郡县官员,见了二哥那都是要……”
“好了小川,这些都是俗礼,对于楚公子他们,就不必太在意了。”文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神色,“楚公子,青风,小川刚才那一番话,只是太敬重我这个哥哥了,你们莫要见怪。”
“不敢,其实随风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青风他们自小就随我隐居山林多年,常年不问世事,有些礼仪也教导不周,连我自己也没有做好表率。”楚伯玡心虚的低头,十分郑重的拱手做礼,“文公子身份尊贵,若是以后我们有失礼得罪的地方,还望文公子不要怪罪。”
文孺抬手扶礼,“无妨,楚公子客气了,其实从几位的本领不难看出,几位必定是隐于山林的世外高人,世事不问也属常理,无甚可怪罪的。也是我们太过在意自己的身份了,失礼的该是我们才是。”
文孺接着道,“既然青风这么在意,我若再不表明身份,就显得太矫揉造作了,正如小川前面所讲,文孺不过是我的字号,其实我本名叫做刘章。刘章或者文孺,哪个喊得顺口,你们随意便是。”
“嘿嘿……”青风一看文孺这么直爽的态度,便从楚伯玡身后探出脑袋,“我刚刚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觉得还是文二哥叫得顺口些,对了文二哥,听随风哥哥这么说来,你一定很厉害,那到时候我们到了临淄城,你还有空陪我们一起去玩么?”
楚伯玡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刘公子事务繁忙,到时候哪有时间陪你无聊瞎逛,你别给人家添乱就好了。”
青风忽而挺直腰板道,“大哥,我怎么会给别人添乱呢,放心,到时候只要你不让我做的,我肯定不会乱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即使我再忙,也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而且不是还有小川嘛,你们想去那里,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不必客气。”文孺豪爽一笑,转头看向公孙零道,“小零姑娘,在临淄城中有一家绸缎庄,那里的裁缝师傅技艺一流,到时候你想做几套衣裳,就做几套。”
“谢谢……文二哥。”公孙零点点头,又看了楚伯玡一眼,她拽着归云衣袖的手,依旧没有放松,尔后她又看了一眼那十一人的队列,脸色沉了一下。
“那我也要换几身衣裳,嘿嘿……”青风推开楚伯玡伸过来的手,“大哥,文二哥都开口了,又不是我们无理要求的……”
文孺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你们都是我邀请的座上宾,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哪有怠慢之礼。”
月随风接话道,“二哥说的没错,楚兄,你也别再客气了,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你们可都是二哥和我的救命恩人,能为你们做些事,那也是我们心安之举,若是这些小事你也拒之千里的话,岂不是要折煞了我们。”
“随风你这一句话,倒是把我的退路给堵死了,那我便只好厚着脸皮接受,麻烦你们了。”楚伯玡看着那张脸,一想到就快到临淄城了,兴许就有机会见到月随风的家人,他的心底就莫名的忐忑不安。
客套的话双方都说的差不多了,时间也悄然过去了不少,也该到了赶路的时候了。待各自上马之后,文孺一个手势,月随风一声令下,那十一人的队伍即向两旁让道,让这六人先行,他们随后护卫。
随后这一行十七人的队伍,在走了两日之后,眼看距离临淄城只有不到五十多里的路程,却又迎来一个晚霞如焰的黄昏,即使再归心似箭,还是要在外多待一夜。
不过此时恰好所到之处距离朱虚侯府在城外的一座避暑别院不远,于是刘章便安排前往该处暂作休整度夜,明日再赶往临淄城内。
在赶往别院的途中,有一段百余米的路段,道路两旁各有一片沼泽地,沼泽的表面虽然长满野草,但仍可见那黑色粘稠的泥浆上飞满蚊虫,偶尔还传出几声类似哇叫的奇怪声音。
当所有人都翘首看向前路那隐约可见的院落大门时,公孙零却战战兢兢的抱住归云的腰,因为此时在她的两耳边,飘进来了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像是有人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时发出的声音。
开始她以为是风声,又以为是马蹄震动地面的声音,当她看见其他人都若无其事的模样,她便安慰自己那是幻听。但显然这些自欺的办法都毫无用处,那个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由远到近,真真切切的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有几次甚至感觉近在迟尺!
“零,怎么了?”当归云感受到身后之人颤抖的身子和那双突然松开的双手时,他便立即将马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跟随在后面那十几号人,不得不也跟着停了下来,队伍中顿时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那位姓张的粗壮汉子大声的往前喊道,“怎么停下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小川!侯爷可还安全?”
月随风转身,挥了挥手,“张大哥放心,一切如常。”
那汉子应了一声,虽然安心下来了,但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愠色和厌恶,经历这两日的同行,他并不甚喜欢这几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