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和徐宝说出来的话是如此有觉悟,如此忠君爱国。
换一对儿人这样说,六个经历过不少官场上事情的人会嗤之以鼻,会问对方,你们忽悠谁呢?
然而,由徐宝和冯媛说出,哪怕六个人一肚子疑惑,却也不得不信。
因为找不到他俩说谎的因由,说徐宝为了当官才拿出财产卖钱给大宋军队,根本说不过去,人家就是年岁小,不好考科举,不然就是进士了。
才华在那摆着呢,人家未过门的媳妇的才华都可以让无数男人学子汗颜,徐宝的文才更不用说,而考科举考得便是这个。
说他俩想要借此机会大发横财,更不对呀,他俩要发财何必把宝贝拿出来卖,凭他俩的手段,不给朝廷钱,离京城远一点,势力很快就能建起来。
故此,二人是真的想要帮着大宋的军队打胜仗,若大宋的富贵人家,家家能如此,不用多,一家拿出来一百贯,大宋登时便能多出几万万贯的军费。
晏殊眼圈都红了,他写词多为婉约派,人也多愁善感,一想到两个还算是孩子的人拼命地为大宋筹钱打仗,他的心中就堵得慌。
再一回忆白天的时候自己几个人到店中逼迫徐宝出主意、担责任,心就有如被针扎般难受,疼啊,钻心地疼。
宋绶拳头紧紧攥着,张嘴说道:“小宝,你们这是……唉~!我不如也,不如!”
贾昌朝四十多岁了,负责弹劾别的官员的他此刻咬咬牙,对徐宝说道:“玉珏,我官虽小,然,只要我辖下有人弹劾与你相交的官员,又是因你的事情,我一准儿给你押下。”
他的话有个前提,是必须涉及到徐宝才行。就如之前有人弹劾侍卫亲军步兵军司的奏章被中书给押下了,根本没往皇上那里送。
他也要押,只要是自己手下的人,谁要是弹劾徐宝接触的官员关于徐宝要求去做的事情。他便同样不往上送,爱咋咋地,就是不送。
“玉珏,你如此作为,可值得?”陈尧佐声音低沉地问道。
徐宝笑笑。回答:“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冯媛配合:“我们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魂。生,我们会倾尽一切为大宋;死,我们也会在冥冥中守护着大宋。”
“好,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陈执中抚掌而赞,看向徐宝和冯媛时,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徐宝低头。心道:这不是我说滴,我拿来用用而已。
但他这一个动作,在别人看来是谦虚,是不好意思被夸,好孩子呀,如大宋人人如此,哪里还有契丹和西夏的猖狂。
宋庠眨眨眼睛,深吸口气说道:“玉珏放心,我等一定办好这个冰灯的事宜,你箱子里的那些是何物?”
“啊?”徐宝一副被惊醒的样子。蹲下从箱子里拿出来冰糖,白色的,说道:“这个是冰糖,用它做糖葫芦。把红果串起来,外面裹上它,酸酸甜甜的,而且午后、傍晚天转暖还不会化掉,不像这个。”
徐宝又拿出一盒子砂糖:“这个不行,这个做糖葫芦。风一大了,天一暖了,它就变粘稠了,但是它可以做别的东西,大哥,大哥在吗?让人打制的东西好了没?”
后面的话他是朝外面喊,外面张柽在他进屋时,一直守着,守在一个碳火炉的旁边,烧煤的。
他身份不够,无法进去,而且进去也说不上话,之前他看到杨恩继过来叫嚣,然后挨打,很开心。
一听到徐宝喊,他连忙回答:“做好了,这就抬来。”
说着话他跑去找人抬东西过来,片刻后东西抬进屋。
还有一个人居然是秃头,二十多岁的样子,搬东西进来就不出去了,哪怕张柽使劲给他使眼色,他也在那挠着头,嘿嘿笑着,不动地方。
东西自然的机器了,齿轮和链条的,齿轮不稀奇,早就有了,现在正好让人做了拿来用。
一个煤炉在下面,上面是一个大围着,铁皮做的,中间就是齿轮连接的那个带孔的离心器,工艺都不复杂。
徐宝把煤炭炉摆一摆,炉子里烧的可不是蜂窝煤或煤面子做的煤坯,而是块煤,提供的热值高。
当然,用焦子的话热值更高,只是没弄,焦子好炼,烧炭的步骤就可以烧煤焦。
“宝郎,怎么做,你一教我,我就会,我可厉害了。”光头的这个人看徐宝在那做,盯着,还笑着和徐宝说。
“你是……”徐宝不认识。
“我姓才,叫才柴,你看我的脑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自称才柴的人挠着脑袋说道。
徐宝:“……”
他准备掏枪,因为他觉得对方像一个要被关押起来的犯~罪~分~子,对,判完了要进监~狱的那种,因为看~守~所里不需要这么剃头,按照他那边京城的话来说,这叫青皮,老炮儿中的一种。
冯媛的手~枪已经拿在手上了,问:“才柴,你是练哪一行的吧?”
“对喽,还是冯家小娘眼尖,我确实练过,我练嘴和肚子,好吃,听说这玩意是用来做吃的东西的,我就纳闷呀,啥吃食用这家伙做,这不,一直守着,帮着抬,还看人家怎么做,好东西,值钱着呢。”
才柴不知道冯媛手上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大,继续挠头,嘿嘿笑两声,说道。
在时张柽又转过来,在门口说:“他来这里半个月了,天天守着那个小吃区,不光是吃,还说,说人家做的东西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