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睁开双眸,目露疯狂:“剑修!法修!我都要修!”
饶是傅卿也不得不被雪琴这般贪心的想法给惊了一下,法修和剑修固然同为一宗,但实际上法修的符咒、阵法等他完全不了解,而他这学习的剑修,也不过是依靠家族遗留给他的功法和灵石,自己一点点慢慢摸索上来的。
可雪琴这般模样,他也不好打击她的信心,便道:“你有这个心自是极好。”
雪琴猛地抬起头望着傅卿:“大师兄,方才你舞的的剑我全都记下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练习了?”
记下来了!?
傅卿震惊了。
他的剑法他非常的了解,此剑法虽看上去不入流,可一旦速度上去了,那就是招招致命、步步杀机,玄奥无比。故而他方才舞剑之时无意间加快了一点速度,方才还心想倘若雪琴没记住他便再舞几遍,也好让她记下。
可没想到,仅仅才使一遍,她便已全部记下来!?
如此天资……竟被贞明那种家伙收为徒弟,傅卿为雪琴不值。
“你的天资很好。”傅卿不动声色,道,“此剑诀有一奥妙,唯有参透此奥妙,你才能发挥它全部的威力。”
“什么奥妙?”
“快。”
“快?”雪琴骤然想起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意思就是要够快吗?”
“是。剑修与你们凡人的武学有很多类似,只不过你们的功法只能让你们止步在先天境界。”傅卿道,“你的天资太好,尸阴宗并不适合你。”
雪琴微微一愣:“大师兄……”
“你想知道为何我与贞明那人势如水火吗?”
雪琴敛眉,心中虽然好奇,但还是委婉的拒绝:“这毕竟是师兄你的私事……”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修真世家。”傅卿冷冷地声音打断了雪琴的话语,雪琴只好闭上嘴听傅卿诉说。
“我的父亲是个元婴修士,千岁得子,故而那个孩子受尽了宠爱,从未受过任何苦。再到后来,他的妹妹出生了,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婴,那个孩子伴着妹妹的成长一点点的长大,他学会了身为一个哥哥的责任,一家本该一直生活下去。”
“只是,他们家的一件宝贝被一个人看中了,于是那个人便去抢。同为元婴修士,那个人被我父亲打成了重伤,而我父亲也因为透支灵力,且又中了那个人的丹毒,重伤之下无法得到治愈,不过半月便死去了。”
“那人趁着我父亲死去,便来抢夺我家宝物,我的母亲、我那年幼的妹妹,爷爷、奶奶,皆命丧他手。而那个时候,我本该死去。可我命不该绝,母亲为了护我,将那宝物暗中塞到我手中让我滴血认主,这才护住了我的心脉,活了下来。可惜一身修为尽废,如同废人一般的存在。”
“彼时我离开之时,一把大火烧掉了我的家。”傅卿目露怀念,又带着深深的怨恨,“那个男孩几经身死,做过乞丐,做过偷儿,做过小厮,他跋山涉水,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了那个人所在的门派,并一路艰险的拜在了那个人的门下。”
雪琴不可置信。
傅卿口中的男孩是他,那么那个屠戮了他全家的那个人……岂不是师父!?
她不相信,师父那般和蔼的人,她脑子一片混乱,手中的木剑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傅卿扫了一眼,道:“这样的故事,你相信吗?”
“我、我我不信!师父不是这样的人!”雪琴依旧不相信。
“所以我说,你太小。”傅卿摇了摇头,道:“你不懂踏上了这条道路之后,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你的仇人不可能等你成长,或者不等你成长起来,你便会死在某个无人只晓的阴暗角落,化作一堆枯骨任人宰割,甚至被狗欺凌。”
“可师父不像是那种为了一件宝物而做出巧取豪夺之事的人!”雪琴试图狡辩。
“那是你不知道多少修士为了天地灵宝而疯狂杀戮的模样。”傅卿冷笑。
雪琴想反对,可又回想起家中无意间看到的一本武林杂记,一把绝世宝剑的出现,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更不论朝廷上的大臣们为了一点点绅头小利而做出伤害害理之事。她竟无言以对。
“所以你不该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包括贞明,甚至某些特定的时候,你也不能相信你自己。”傅卿冷声道,“行了,今日便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下次来回就直接用玉佩便好,它会记录你传送到这里之前的地点。”
“明天开始起,你便给我扎好马步,等再过三天你再试着练习琅琊剑诀。”
雪琴张了张嘴,眼神微微暗淡,道:“是……大师兄。”
世上博动人心的东西,唯有利益而已。
想起之前威胁自己的二师兄,雪琴心中无力。
一夜就这么悄然而逝,因心烦而无法修炼的雪琴索性躺下休息,翻着手中的玉牌仔细研究。
在阵法上她就是个门外汉,故而最多觉得图案很好看,学会了它的使用方法之后,一连好几天雪琴都是在亥时准时到达暗室,并开始为期三天的扎马步。
如此一来,雪琴不是白日蹲在洞府打坐修炼,就是夜间去那神秘暗室蹲马步,直到傅卿约定的第三日到来。
虽记下了傅卿所有的招式,但毕竟自己的身体太弱,也不能完全照做,仅一套动作下来便已累的她腰酸背痛,傅卿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第二日的时候,她开始了日复一日被吊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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