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容婉也只好加快脚步,走到院门口之时,便见秦墨扬在院中的石凳之上好生坐着,而依白瑶所说,她却是带了鞭子,鞭子在石桌上放着。
也许是怕伤着,院子里的婢女都躲的远远的,只有白瑶因着同秦墨扬对话,才不得已离她稍近一些。
她进了院子,这才开口道,“秦家娘子有事么?”
秦墨扬见她来了,伸手拿起鞭子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走,容婉一怔,她是没有秦墨扬力气大,倒是还能甩开,“秦娘子有事直说便是。”
等秦墨扬回过头,看着她时,容婉这才发现,秦墨扬的眼圈红红的,好似刚哭过一般,她一怔,方才生硬的语气倒是放的柔和一些,问道,“有事你说吧!”
秦墨扬知道必定要和容婉说清楚,心里虽然有些复杂,但还是努力整好了思绪,“我母亲病危,她想见你一眼,你同我走吧!”
将军夫人的身子看起来确实很差,可是今日是兄长的大婚之日,她若是一走了之,母亲定然气愤,因此她斟酌着,便道,“可否明日?”
秦墨扬一听,方才微红的眼眶看起来此刻更红,拿起手中的辫子往地上甩了一鞭,且也不如方才一般冷静,伸手拽住容婉的手臂道,“我母亲病危,不是病重,她有可能很快就不在了,你还跟我提什么明日?”
见秦墨扬都有些气极了眼,容婉心知在她的母亲病危之时,她有可能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之事,因此容婉还是选择两害避其重,对着秦墨扬道,“我去。”
随后对着白瑶道,“赶快去备马。”
白瑶刚要应声,却见秦墨扬拉住容婉的手臂道,“不用了,我骑马过来的,那样更快一些。”说完,便拽着容婉朝着院外匆匆走去。
容婉知道秦墨扬想要争分夺秒,不然也许她连将军夫人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因此,便遵循了秦墨扬的意见,让白瑶备了马车跟在她们甚好,等她一会儿回府之时,倒也好容易回来。
等她们两人到了府外,秦墨扬帮她上了马,而后坐在了容婉的伸手,拉住马的缰绳,十分迅速的向镇国将军府行去。
镇国将军府的府门开着,秦墨扬没有下马,倒是一直将马骑到内院,等离正院近了,两人这才下了马。
而后,秦墨扬将她拽到正院,正屋里面,前些日子刚回汴京城的镇国将军如今正守在床榻前,而秦云凌也是一脸哀伤的模样站在一旁。
等她们两人进去,两人不约而同的给她们两人让了让位置。
秦墨扬带着容婉走到床榻之前,对着床榻上一个瘦的不成人形的人道,“母亲。你看我将谁带过来了?”
容婉看着床榻上的人方才还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若不是这番动作,她差些以为床榻上的人已经去了。
将军夫人虽然睁眼睁的吃力,但还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偏过头看向秦墨扬道,“阿扬,谢谢你。”
秦墨扬强忍着眼泪,摇摇头,“母亲。”
容婉看着病榻上的人,慢慢蹲下身子,轻声道,“夫人,您会好起来的。”
将军夫人笑着看她,却又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听假话。”
容婉一怔,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难不成告诉她她可能只需要一炷香的工夫,她便会离开这个世界上么?
将军夫人倒是没指望她回答,只是道,“见到你,我很高兴。”
容婉顿了顿,不知为何将军夫人在临去之前想要见她,而见到她却说了这两句话为止。
等将军夫人说完这句话,已经看向别处,接收到她目光的人,已经在站到了床榻之前,容婉往后退去,直到退到离床榻远了一些,这才复又站住。
床榻前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容婉不知,只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站在那里的秦墨扬忽而叫了一声“母亲”,而变哭出声来。
看着模样,将军夫人大抵已经去了。
镇国将军一言不发的守到了将军夫人身旁,而秦墨扬哭的够了,便走到容婉的身旁,拉着容婉走出去,泪痕还挂在眼角,却冷冰冰的对着容婉道,“你知道我母亲为何想见你最后一面么?”
容婉顿了顿,还没等容婉开口,秦云凌却走了出来,喝了秦墨扬一声,“阿扬,别乱说话。”
秦墨扬轻呵一声,瞳孔里满是轻蔑之色,对着秦云凌道,“兄长,母亲走了,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说完,不顾秦云凌的阻拦,径直对着容婉道,“你知道么?方才死去的,也是你的母亲。”
容婉闻言一怔,好似不清楚秦墨扬是什么意思而怔在那里,她的母亲,是戚氏,在家里正在操办的兄长的成婚仪式。
她觉得,秦墨扬应该是同她开玩笑,可是她的心中,为何忽而有些痛呢?
她开口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却不料秦墨扬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笑道,“难道,你不想知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么?母亲才是生你的哪个母亲,而在你家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
容婉告诉自己要镇静,也许秦墨扬说的都是假的,可是将军夫人刚去,秦墨扬为何会拿这个谎话来骗她?她不信,她才不信。
她的父亲洛骞同母亲戚氏是一见钟情,从父亲中举以来,无论似小小的七品,还是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