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又拉着容婉说了一会儿,这才轻轻咳了咳,身旁的秋霓恰时开口,“老夫人,您身子不好,还是再歇会儿吧!”
戚老夫人白了秋霓一眼,“没见我与表小姐说着话?”
“可是老夫人,太医说过,您需要静养。”秋霓一直在劝,可戚老夫人就是怎么也不听劝,秋霓无奈,只好看向容婉。
容婉点点头,开口道,“外祖母要是想念阿婉的话,阿婉时时都能过来陪外祖母说话,可外祖母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不然阿婉都要愧疚的不敢再见祖母您了。”
果然见容婉如此说,戚老夫人便不再坚持,笑眯眯的看着容婉,“那我听婉儿的。”随后转向秋霓道,“那就扶我回去吧!”
秋霓上前相扶,容婉往后退了两步,“外祖母先歇着,阿婉回去定让母亲过来看您。”
等到戚老夫人走的没了人影,容婉这才松了有些笑僵的嘴角,有些人自以为是表现的天衣无缝,只是不知别人早已不在天衣之下了。
未等许久,秋霓从内室出来,轻声道,“老夫人已经睡下了,表小姐要在府中转转么?”
容婉摇摇头,“既然外祖母已经睡下,我就不在府上多待了,母亲还在等着我回去。”
“那婢子送表小姐出去。”
容婉看了秋霓一眼,没有拒绝,“那劳烦秋霓姐姐了,方才随我来的婢子也在外面等着我呢!”
白瑶在外面等着,见容婉出来,连忙跟在容婉的身后,秋霓送容婉出了侯府,便回去了。侯府的侧门慢慢关上,容婉看了一眼永乐侯府的牌匾,这高门大户,外表永远光鲜亮丽,可是内里又有多少勾心斗角。
容婉家中人物简单,不过在这侯府待了几个时辰,便极费心神,深感疲惫,这侯府,总是要多多提防了。
“小姐。”白瑶见容婉愣住,上前唤了一声。
“走吧!”容婉回过神,淡淡的说了一句。
关乎永乐侯府的事情,戚氏自然是十分挂心的,容婉进了府便直奔正室中去,她知道母亲定是想迫切的见到她。
果然容婉刚进屋,就被戚氏拽住,虽是努力压制,却仍然带着抖意,“婉儿,你可见到你外祖母了?”
容婉没有戳破戚氏此时的焦急,先是笑了笑,后而道,“阿婉见到外祖母了,外祖母很和蔼,还说阿婉幼时和母亲甚是相像呢!”
戚氏闻言,方才还揪着的心即刻便放了下来,瞬间满含笑意。
容婉见母亲不过是因这一句话便开了心,心中更是有些不忍,那个所谓的外祖母,也许是会她们好,可是那些好,怕是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又怎能和母亲说呢?母亲这么想念外祖母,她怎能忍心去伤害母亲?
不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容婉反过来拉住戚氏的手,“母亲,阿婉回来时外祖母说等母亲得空了,要多去看她。”
“真的么?”戚氏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自然是真的。”容婉重重的点头,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只要母亲能够高兴。
戚氏遂即眉开眼笑,欢快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容婉说了好些戚老夫人的优点,还捡了幼时的几件趣事讲给容婉听,一边讲一边还淡淡笑着,仿佛多年的心结一下化为乌有。
只不过容婉却渐渐沉重,一刻也不想再见戚氏这般的样子,无心听了几句,便推脱累了离开了正室。
容婉回到翠竹苑,一路都在想着在侯府时戚老夫人的态度,越想越觉得猫腻很多,但又对戚老夫人要做的事一无所知,不禁有些头痛,晚膳也未吃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之时天已大亮,容婉精神尚好,却听萤绿进来道,“小姐,夫人一大早便备了马车去了永乐侯府。”
容婉昨日来时便吩咐萤绿盯着戚氏的动向,打算和戚氏一起去永乐侯府,却不知戚氏竟然如此迫切,一大早便备了车去了永乐侯府。
既然木已成舟,容婉也是深感无奈,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永乐侯府,正室。
因为戚氏一大早便来了永乐侯府,秋霓只好早早的便进了内室给戚老夫人更衣。
戚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永乐侯府了,尤其是戚老夫人所居的正室,更是许久未来,时隔这么多年,正室中早就少了戚老太爷生活过的痕迹,比那时还有些死气沉沉。
看着如此熟悉般的景物,她未出阁时生活过的地方,不禁红了眼眶,得知戚老夫人说要见自己的时候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真的进来了,而且没有被轰出去,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内室终于响起脚步声,秋霓扶着戚老夫人出来了。
戚氏微微有些心慌,戚老夫人慢慢露出面目,戚氏情不自禁便抱住了戚老夫人,“母亲。”
“姑奶奶,您这样老夫人会不舒服。”扶着戚老夫人的秋霓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再出声,仍是那个清脆有余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不喜之感。
戚氏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见戚老夫人确实精神不太好,比以前更瘦了些,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有些手足无措,“我太久未见母亲,行为有些过激了。”
“你先坐下吧!”戚老夫人出了声,对于戚氏的行为没有不喜,也不亲切,仿佛对一个陌生人。
戚氏哪里敢坐,待戚老夫人坐下来,她才缓缓上前走了一步,“母亲还不原谅我么?”
戚老夫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戚氏,也是复杂万分,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