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王睿命人打开府库,任兵士进去自取,看还还有什么可资用度。而等兵士们来到了他的面前,王睿才发现孙坚竟然也在其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问道:“兵士们来这里请求赏赐,孙府君怎么也会在这里?”
孙坚冷笑了一下,说道:“某奉朝廷之命特来取你首级!”
说完周围的兵士忽的一下将王睿围了起来。突生变故让王睿慌了神,高声的质问孙坚道:“我所犯何罪?”
孙坚冷冷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看着孙坚冰冷的面孔,王睿绝望了。他明白不管自己犯了什么罪,有没有罪其实都不重要,孙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死而已。
走投无路的王睿乞求孙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孙坚点头同意,当晚王睿便在府中服毒自杀了。
在看完统调社呈上来的关于荆州事件的调查奏章后,刘辩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虽然事件的原本始末和刘辩在另一个时空里所看到的历史资料出入并不大,整个事件似乎就是王睿、贾寅、孙坚三人因为私怨而互相设计仇杀,但是刘辩却在整个事件的背后敏锐看到了一个对大汉帝国来说极其危险的政治信号。
王睿也好,贾寅也罢,甚至那个整个事件中被当成二愣子、杀人工具的孙坚都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隐藏在事件背后的,也许是一颗颗包藏着阴谋的祸心。
王睿要杀贾寅,贾寅设计害死了王睿,这些事情虽然表面上看去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私怨所导致的仇杀,实际上这里面却映射出一个对大汉帝国极其危险的事情——那就是东汉末年的军阀诸侯们已经开始从对朝廷的阳奉阴违逐渐转变为急欲的想要扩张实力。
历史上正是兖州刺史刘岱攻杀了辖内的东郡太守桥瑁,掀开了东汉末年诸侯相攻,各自扩张势力的序幕。而同年发生的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事件,其实也算是地方政权开始各自为政,扩张地盘的标志性事件。
没有了董卓之乱,也就没有了关东诸侯讨董的事件。刘辩不知道桥瑁还会不会让刘岱杀死,但是刘辩知道地方诸侯的权利野心却没有因此而停止。
灵帝末年对于地方州牧郡守的放权所导致的恶果在现在终于开始显现出来了。面对着天下纷乱的局面,地方诸侯开始蠢蠢欲动,有些人开始不满足于现有的权利,急于想要扩张势力,最终达到能和朝廷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的地步。
然而问题是由于刘辩的介入,没有了历史上董卓乱政和李傕郭汜之乱的破坏,朝廷的威信并没有遭到极大的摧毁。相反,在刘辩的努力下大汉帝国开始摆脱“十常侍之乱”等政治事件的影响,国势逐渐蒸蒸日上。
这就造成了中央朝廷与地方诸侯之间的一种尴尬局面。一方面,朝廷还没有将州牧郡守手中的权利完全收回的实力;而另一方面,地方的州牧郡守也没有哪一家发展到能和朝廷的叫板的资格。
这使得原本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的局面正朝着扭曲的情势发展,而荆州事件中的王睿、贾寅、孙坚三人的行为就可以隐约看出是一种地方诸侯急于扩张势力,而又忌惮朝廷威望的压抑表现。
先说王睿,作为荆州刺史的他虽然有监察本州郡守的权利,可是并不是完全掌握着郡守的生杀大权。刺史的职位说白了只是朝廷派到地方的特派员,两千石的太守惧于朝廷的威信才会对这六百石的小官毕恭毕敬。而当朝廷的威望下降的时候,地方郡守自然不会鸟这个依靠朝廷狐假虎威的刺史。所以身为荆州刺史王睿要想在纷乱的局面扩张势力,就必须树立自己在地方的威信。而树立威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人立威。所以王睿才放出风来说贾寅勾结西凉叛军,自己要将他捕杀治罪。说穿了就是王睿想要拿贾寅杀鸡儆猴,树立自己在荆州的威信。之所以选择贾寅原因也很简单,贾寅跟自己有仇,这种人不可能归附自己,正好拿来立威。
而武陵太守贾寅设计杀死王睿,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自保这么简单。因为就算王睿表示要杀贾寅,他其实也有很多反抗的方法。比如说上报朝廷,或者干脆据城而守,王睿的兵马也不多,本身也没有道义上的名义,攻城不下必然退去。但是他却选择了设计陷害这种阴暗手段,其背后其实也隐藏着意图造成荆州地方的混乱,他们这些地方郡守好方便趁乱取事的想法。事后果不其然,在王睿被杀后,荆州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地方宗贼首先发难,各据民兵于当地称霸。
不过最令刘辩看不透的,却是孙坚的行为。在杀死王睿后,本可以自领荆州的他并没有任何染指荆州大权的行为,相反只是陈兵于新野,等待朝廷对荆州事件的处理结果。
咋一看孙坚确实像是受了贾寅的蒙骗,为了大汉的繁荣和安定才逼死了王睿,然而刘辩的心里却并不这样认为。
历史上的孙坚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他还是个十七岁少年时,便曾设计击退了抢劫的海盗。随张温董卓等人讨伐边章的西凉叛乱时,便曾一针见血的对张温指出董卓的骄横跋扈,必成大患,劝张温杀之。只是张温犹豫不决,这才作罢。这样的牛人会看不出贾寅的檄文有假?刘辩根本就不会相信。
事实上,孙坚也必然看出了他手上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