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顺了太久,导致她忘了。
忘了身边的从来不是绵羊。
他是豺狼,是虎豹,是食物链顶端最危险的猎食者,只是从不曾对她露出锋芒。
“别这么叫我。”
猩红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恼意,他缓缓俯下身逼近她,漆黑如墨的长发顺着双肩倾洒下来,如长瀑缤纷染了落花。
“小月!”千翎挣动不得,颤抖着声音喊出来,似乎想唤回他的神志。
这个人不像她的小月。
他总是冷淡的,却又是温柔的,他做过最过分的事是不小心用风割伤了她的手指,却为此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别这么叫我!”愠怒的低吼在耳边响起。
澜月猩红的眼睛浓艳欲滴,紧紧锁定着她,眸光深邃又朦胧,挣扎痛楚,竟夹了一丝自暴自弃。
“我不是小孩……”
苍白的手指伸展着漆黑指爪,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千翎呆呆看着他,发不出声音。
他凝视她,眸光微颤,喑哑的声音如此悲伤:
“从来都不是。”
长发倾泻,落花如雨,伸展的黑翼在漫天缤纷中伫立。
柔软滚烫的吻压上唇瓣,倾洒的长发缠上纯白的衣角,他的眉目在错落光影间从未如此清晰,指爪伸展的手扣着她的手腕。
碾压、辗转,他的吻炽烈滚烫,却偏偏苦涩得像小孩子脆弱不甘的报复。
深夜静谧,粉白的美人泪无声无息如雨如雾,铺满台阶。
千翎瘫软在落花缤纷的台阶上,睫毛颤抖,呆滞的目光凝视他氤氲在珍珠宫灯下的秀美面容,任由氧气一点点被吸取榨干,唇间肆意蔓延的酒香夹带着她最熟悉的气息。
直到细微的疼痛感从唇上传来。
他在咬她。
像一只发脾气的小狗。
千翎眨了眨眼,像是猛然清醒过来,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拖下来抬腿翻身反压上去!
伸展的黑翼一瞬间倾覆。
澜月跌在台阶上,长发散乱,伸开的双翼扑了扑却没能挣开,微微喘气看着她,唇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千翎压在他身上,惊异抹了抹自己的嘴,指上果然沾了血迹。
“你……”她看着他又羞又气,喘着气半天憋出一句,“你是狗吗?”
他看着她,猩红的眸色朦胧迷离,唇间轻喘。
“你瞪我干什么?”千翎伸手指着他,“你再瞪?你再……”
松软长发散开在花瓣间,他仰起莹白的颈,轻柔吻了吻她指尖,垂落的长睫如蝶翼翕动。
柔软的触碰一瞬间如电流从指尖漫开,一直通往心脏和大脑。
千翎僵住了。
他脸颊边散着发丝,迷离双眸透着酒意,半耷的睫毛遮了一半眸底氤氲汹涌的感情,只无声凝望她,不甘又委屈。
千翎听见脑子里有一根弦崩开了。
静夜无声。
粉白的美人泪一瓣一星,从枝头纷扬飘下,层层铺满台阶,像春日飞花,又如冬日白雪,将倾覆的人影重叠。
纷扬花雨间,一双手捧起少年白皙微红的脸颊。
她低头吻上他,生涩小心的试探后是轻柔的触碰,仿佛捧着最珍贵最心爱的宝物,怕碰坏了他摔碎了他。
纤薄柔软的唇瓣带着酒香和一丝血的甜腥,他翕动的长睫缓缓垂落,遮盖了朦胧迷茫的眸底。
双手缓缓攀上她的脖子,笨拙回应,身后垂落的黑翼抬起,痴缠裹上她的身体,仿佛黑色的茧将两人封闭。
一瓣粉白的花落在如墨长发上。
氧气殆尽。
她睁开眼,望入少年旖旎深邃的眸子。
那里承载着比海洋浩瀚的情感。
她愣住了,看着他的脸,抖了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苍白的手伸在半空,却终究没能抓住一片衣角。
伸开的黑翼缓缓垂落,像沉沦的风帆。
低哑唤声飘散在海水与落花里,无人回应。...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