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整整僵持了几刻时辰。
终于,王二打开了府门,还是不得已的劝她道:“小姐,您先回去吧!夫人身体一切安好!她刚醒了,还问起了您呢!”
话一说完,他匆匆转过了头,着实担心瞒不住小姐那双眼睛。
沈宴荷转而看着他,不用去猜也心知肚明。
但她又岂能如此不堪的回去呢!
明明仅差一墙之隔的府门,她却,连想见娘亲的面儿都见不着,让她区区淋点雨又算的了什么。
她淡然处之的笑了笑,仍然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
这时,离沈家相隔不远的裕丰街道上拱桥那头,隐隐走上来了一些身影,待他们下了拱桥这头时,才看清了走在为首的人正是孔丘泯。
另甘儿和几位官差紧随他身后。
“孔大哥?”
甘儿见他孔大哥走着突然不走了,疑惑的唤了声,随之他走到孔大哥身边顺着他目光看去,蓦然看见一位颇感熟悉的身影只身站在雨中。
“那不是云姑娘吗?”他,愣愣的问。
“是云姑娘!”她在此的出现,让他也有些意外。
“她怎么会在这里?”甘儿接着问。
孔丘泯默视着她不语,雨中的云姑娘像是来此地有了一段时辰,只见她身上的衣裙已被雨水浸湿,此刻紧贴在身上,恰好勾出了一副曼妙婀娜的身姿。
他微微侧目。
身后的几位官差纷纷收回目光,慌忙低下了头。
“你们稍等片刻!”吩咐后,他撑伞走向了她。
此时此刻的沈宴荷已然麻木的站在雨中不知所措,她模糊不清的视线内,牌匾之上磅礴大气的“沈府”二字不时错位成了四字。
僵硬冰凉的身体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还是远不及她的心灰意冷。
她也分不清了脸上止不住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尽情的释放心里面积虑已久的悲痛。
孔丘泯来到她身后,悄声为她挡去了头上的一片雨空。
顿时,雨水顺流着伞延洒落了下来。
他随即又解下黑色氅衣,为她披在了肩上,也算能遮风御伤寒了。
“林生?”沈宴荷恍然转过身子哽咽轻唤,没他在身边,她是何等的无助。
孔丘泯听着耳生的男人名讳,看着她浅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痴痴的望着与林生一模一样的俊美容颜,她不禁又唤了声“林生”
“云姑娘?”孔丘泯抬袖为她轻轻拭擦着娇容上的雨水,和微微红肿的眼圈下的眼泪,顿了顿问道:“这么晚了,云姑娘为何在这里?”
为何在这里?她想到了立马低头喃喃道:“娘,是宴荷不孝…”
“云姑娘?”
“嗯?”
她抬起泪眼看向“林生”,可这次看见的并非是她夫君的一张脸,她显得惊慌失措的忙擦了泪水,再定眼看向他时,为何突然变成了孔兄?
“你?”沈宴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甘儿和几位官差。
后知后觉的忙退一步歉意的道:“孔兄,刚刚是我失礼了!还请不要见怪”
“无妨!”孔丘泯笑了看她一眼,而后看了看牌匾之上的“沈府”,再加上听了云姑娘喊娘,好像猜出了点什么。
他劝道:“云姑娘身体要紧,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说未必不可!”
沈宴荷稍作犹豫,此话听着确实在理,她在府外等到了现在,也没见她爹爹软下心让她进府。
想来,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免得到时候娘亲的病好了,她却倒下了。
“嗯!”她回头再看看了沈家,决定听从孔兄的劝慰。
孔丘泯为她撑着伞,他们两人缓缓的离开了沈家,甘儿和几位官差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朝着娑衣阁走去。
一路上,瓢泼风雨依旧在肆意的扑打下着。
沈宴荷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氅衣衣襟,对于孔兄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裕丰街?也只字未问,她虽在心里已不言而衷的感激他,但关于他的一切,她似乎都不愿意去了解。
孔丘泯见云姑娘在想着她的心事,路上也一言未发,只陪着她身边撑着伞,将她送回了娑衣阁。
“我到了!”她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轻声对他道。
“嗯!”
走进屋檐下,他收了伞道:“时辰不早了,进去了早些歇息”
沈宴荷点点头,随即她想解下氅衣谢还给他,不料,他却笑言了道:“这件氅衣已是旧物,亦是珍贵之物!云姑娘今晚上不必还我了,你看看,能不能依照着样式,绣制一件新的氅衣?”
“可以的!”她想都未想就一口答应了。
他看着她道:“那好!那我三日之后,再来娑衣阁取袍衫和氅衣”
“好!”她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嗯!”
孔丘泯转过了身撑起伞,他走到甘儿和几位官差面前道:“走吧!”便头也不回的走着自己的路。
“是!”几位官差不敢怠慢的忙跟上了他身后。
甘儿走前还不忘叮嘱沈宴荷道:“云姑娘,不管怎么样,身子要紧,下次可不能像今晚这样了,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孔大哥出来巡街,碰巧遇到了啊!”
“嗯!”沈宴荷笑了笑点头明白的道:“今晚多谢你们和孔兄了!”说着,她看向孔丘泯逐渐走远的身影,接着对甘儿笑道:“你快去吧!日后有空,记得多来娑衣阁玩”
“一定会来的!”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