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斛骏心一狠对卫氏道:“夫人别再浪费口舌了,除了米粮一事,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这…?”卫氏愣了愣看了看沈宴荷,脑子里能想到的,也就女儿现在恳求的这件事了。
还有什么比起县镇里,那受灾的万人身家性命重要呢!
“好了好了!”他还是第一次在夫人面前表露出不耐烦的性子,要知道,他可是签了“同盟约定”的,若他不遵守信用,让他日后怎么在商道上立足?岂不是要受他们排挤。
“算了!”沈宴荷见她爹铁石心肠,如其对着一块石头苦心求情,还不如求人求己。
沈斛骏一听女儿放过他,笑了自认为好心的劝她道:“宴荷啊!刚刚爹听了你那番话感慨啊!唉!你瞧瞧你一个女儿家,就不要多管闲事了!那个…那个冯刺史他会想法子的,还轮不到你为百姓们操心呐!”
“爹此言差矣!”她淡淡看了一眼她爹,冷静的眸子移到她娘亲身上,眸光霎时变得柔和,她道:“女儿从小没爹爹的疼爱,才会更懂得如何去关爱她人,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若真做起事来,不比男儿差,这点爹是知道的。
再说,我与冯刺史是朋友,他操心的事便就是我应该操心的事,爹不想帮也没什么,当年,我孤身一人露宿街头,不也都过来了吗?!
说完!她无视她爹不知好歹的目光,紧紧握住她娘的手道:“娘,那两件彩虹衣裤您穿的喜欢,改日,我再给您绣制一套,今日,女儿就先不陪您说说话儿了”
“嗯嗯好!”卫氏不舍的抚着女儿的娇容,心里对老爷的气腾云而升。
母女俩将沈斛骏晾在一边,念叨了几句后,沈宴荷和喜巧离开了沈家。
一出府门,喜巧对老爷的不满忍不住说了出来道:“老爷可真够狠心的,小姐句句掏心窝,他倒无动于衷”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或许,这一趟是我不该来!”她道。
“那现在怎么办?”喜巧问。
沈宴荷想了想道:“如今信史还在去咸笯的途中,就算到了京都,奏书也不一定立即传到皇上手中,这样吧!我们这就去刺史府,见到冯刺史再说”
“嗯嗯!”
两人说着,随之朝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快到了刺史府门前时,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碰巧,冯桢身后跟随着几位官差,也正走出了府门准备去哪儿。
而在离刺史府不远处的巷口,只见一位身穿荆钗布裙的妇人披头散发的,甚是小心谨慎的伸头朝府前望去。
她害怕的脸上仍旧有些犹豫不决,她缩回了头决定再好好想一想,是否将她知道的都对冯刺史交代时。
此刻,她巧然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向这边走来,顿时间,她像吃了熊心豹子胆般匆匆走出了巷子。
沈宴荷和喜巧瞧冯刺史出了府门,与她们的反方向远去,她们连忙加快了步子想追赶上冯桢。
喜巧急的大喊道:“冯刺史等等!”
“嗯?”冯桢似是听见了有人在喊他,他停步转身寻着喊声望去,脸上随即轻松一笑,果真是云姑娘和喜巧姑娘来找他了。
“云姑娘!”他也喊了声,接着又走回。
可就在沈宴荷毫无心里准备下,冯桢眼见一位素衣披头散发的女人直冲云姑娘撞了上去。
沈宴荷身子不稳,差点儿摔倒了地上。
喜巧两眼一瞪突然出现的疯婆子,气鼓鼓的斥问道:“喂!你走路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地方,你左右不走,为啥偏偏要撞我家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妇人诚恳的语气道着歉,自出现在她们面前,始终垂着头哈腰。
沈宴荷看了看喜巧,示意她不得无礼,只要双方都没事就好!
但是,她听了这简简单单的几字,说话的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云老板,是我!”魏夫人不等沈宴荷暗自猜测,她主动拨开了额前长发,缓缓的抬头看向她。
“魏夫人?”沈宴荷打量了她一眼,此时站在她身前的魏夫人与从前那美丽妖艳的魏夫人相比,两人截然不同,如隔天囊之别。
“是我,我…”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魏夫人一时也难以开口说出自己的处境。
冯桢走近她们身边,见云姑娘与这位夫人像是认识,他也没说些什么了,只笑了道:“云姑娘来的正是时候,你若不来,我准备忙好了,再去找你呢!”
“哦?”沈宴荷见他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心猜定是米粮的事有着落了,她也笑了笑问道:“冯刺史想到何法子来安顿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