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伦的心中不存在疑窦,他的心神还停留在刘玄青离开的时刻。目送过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中说不出的迷惘还泛动着。他宁愿无情无义,宁愿冷血决绝,但是总有些人,比他这样的“奸雄”还要冷酷,还要决绝。
岔路口,分道扬镳,夏言风的纵马离开的背影令苏特伦的灵魂感到好生的落寞。这种感觉,就像经此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夏言风了似的,苏特伦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多虑,但他就是这般的谨慎而多疑……不,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多疑”的反而,进而演变成了一种无法控制的焦虑。苏特伦不承认自己放不下,但事实就证明他真的放不下。
走了……夏言风走了……就和刘玄青一样,怕此一去,便是宿命的轮回……不知是何原因,苏特伦的心里难受极了,总感觉像失去了什么似的,莫名的伤感,莫名的落寞。
苏特伦无法欺骗自己,他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冷酷强硬,杀人时连眼皮也不眨,但内心深处却拥有着一片谁也无法进入的柔软天地。也许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担心、他的多疑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和野心,也许他真的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自私残忍,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凶残暴虐,又多疑善妒的“奸雄”,真的就没有追求“爱”的权力了吗?
人生的知己,正如刘玄青那般,纵不是血浓于水,但就是不舍其离开。这一次,似乎是有不祥的预感,又或是苏特伦的心态已今非昔比,他只是在乎眼前,哪怕夏言风隔三差五就要离开他身边,可他就是觉得他需要珍惜那些人。他不知是担心过度还是怎么的,老有一种夏言风也会和刘玄青一样,一去不返的感觉。
无法预知的将来,需要人们用心的编制,他苏特伦所做的是对是错,只有用胜利来诠释一切。他迷惘的心,举棋不定,他怀念那个毅然果决的自己,他的心,不愿再为任何人隐隐作痛。刘玄青的离去,在他的心里难免会留下疮疤,千载难逢的两位知音,刘玄青和夏言风,他们先后的离开,即使苏特伦不想去胡思乱想也不成了。
“会长……”苏洪仓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惊讶着问道,“您是怎么了?”
“啊……”恍然回过神,苏特伦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只是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罢了。”
“是该前进了吧?”苏洪仓道,“会长愿不愿按夏先生的计划行事,全凭会长尊意。”
“那还用你提醒?”苏特伦恢复了正色,当即毫不犹豫的一挥手,喝令了起来,“全军前进!”
循着人迹所至的地方,夏言风并不会迷路。道路一条畅通到底,西南方向靠近森库拉山脉的地带,往前走,不再是处处阴煞,魔息沉重,而是寒气阵阵,却无魔息存在。
在天国大陆,南方属温带,而北方是寒带,所以越往北走,气温就越低,而一般人可能都冻得受不了了,夏言风只是粗略的感觉到了一些,并不是特别的明显。
吉尔赛城坐落在天国大陆的西北部,虽然比菲里木城更靠南一些,但其中折转的几条不便于人通过的小道上,不知为何,寒气就是特别的重,连夏言风都会在路过之际,不自觉的打上几个寒颤。但当他真正的抵达吉尔赛城之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
气温偏低是无可避免的,这些因素对夏言风来说,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夏言风来这里倒是可以当做只是来散散心而已,看情况,一切都不像是亡灵族要染指此处的先兆。
在夏言风看来,吉尔赛城确实是一座很小的城,这并不是拿洛丹城、特雷恩城作为对比的参照物,若是这样,吉尔赛城连洛丹城等地的皮毛的及不上。就是拿非里亚城和黑石城塞来对照,吉尔赛城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小城一座,在这样野鸡不鸣的地带,唯一的好处就是少去了世俗的喧嚣,清静到了极致。城门外,可不似洛丹城那般人山人海,只有零星几个全身都披着厚重大衣和毛衣的人,进城出城走来走去,连来往做生意的商贩都很少,一般情况下,都是去城外打水和劈柴的人,他们往往提着大桶的水,背着打大捆大捆的的柴木,往返于城内外,
穿着毛衣和大衣,大概是因为此处临近森库拉山脉,气温较为寒冷。但此城面积之小,人数之稀,却成了夏言风关注的重点。
这座城小得不值一提,夏言风自然不免在遥望城状之时冷哼几声,以示不屑。这也难怪,这座城不仅小,连城墙都是斑驳不堪,好似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夏言风真怀疑这座城的城主是真没钱修补城墙呢,还是他自个儿要“享受生活”,所以吝啬钱财呢?总而言之,若此刻亡灵族大军来袭,他们定无丝毫的抵抗之力,分分钟就得被全城感染了。
当然,夏言风也不指望此等小城能在亡灵族手上抵挡几招几式,以这座城的民力,尚不及亡灵军团一半人数,无论任何一方来进攻,都是铁定会沦陷的,毕竟实力就摆在那里,亡灵一来则必死,也不知他们是否做好了全城大逃亡的准备。
当夏言风正式步入吉尔赛城中,那荒凉萧条的街景几乎令其不忍直视。大街上,只有零星几间店铺,懒懒散散的开在那里,那招牌都是布满灰尘的老旧之物,店主也不知擦拭一下。街道的狭窄程度,大道与巷弄无异,沿街就那么几户人家,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就好像是刚被血洗的城镇,若不是街上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