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三哥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好!”夏言风笑了,“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别说得你好像跟他交过手似的。不过所谓的‘五虎’,我看这些魔物还不不够格去当呢。”
“哦?五弟,真别以为三哥不知道,其实你心中也还是有‘宝物’的吧?”陆宇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言风,内心也在尝试揣测着对方的花花肠子。
夏言风背身走去,不想再理他了,反正大方向已经明确,他可以稍享一阵清福了:“我不懂你说什么啊,三哥。真正的‘五虎’,应当是赫赫英雄,而不应该是肮脏的魔鬼。”
“那你觉得,谁才配得上‘五虎’之名?”陆宇森心已明朗,而见夏言风停下脚步,却沉默不言,他终于也提高了嗓音,“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总爱拿别人来做掩饰,其实你心中视之为珍宝的,就是那个人吧!”
“那个人?三哥,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言风淡然相应。
陆宇森笑了起来:“五弟,你装糊涂也该有个限度吧?真当我一无所知吗?”
“三哥,你最好给我住口!”夏言风回转身,面带愠色,“你什么都不懂,别自以为是了!”
“我不懂?不需要我说穿吧?你也许不觉得人间还有什么留恋,只因你在这里找到新欢了。”
“哼……要不要我告诉大哥,你还惦念着嫂子?”夏言风阴险一笑。
“五弟不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夏言风转而又伸手直天,郑重其事的说道,“听着!我的珍宝,只有宏图大业!所以,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永远也不会……”
这番宣誓,绝不像在调侃,夏言风说得有节有力,令陆宇森深感震惊。他总觉得自己的境界还不够高,还是他在自欺欺人?他若是想欺骗天下人,也不该首先蒙蔽了自己。
“嗯……既然这样,无所谓了……”陆宇森长舒了一口气。
“呼……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看出来了,其实你很优柔寡断。”夏言风知道陆宇森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也不会是原本就心甘情愿追随郭星的,两人能否携手互利,共图大业,关键还取决于陆宇森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和夏言风一样,如果一样,那夏言风绝不会容他。
陆宇森的心不如夏言风狠辣,但他想的未必不如夏言风多。夏言风毅然要下城楼,他暂时还不想跟陆宇森商讨特别重要的大事。他挥了挥手,留下落单的背影,就要暂退离去。
天空的明朗微笑,无法改变人心漆黑如墨的现实。陆宇森仰起头,光明万里的视野,却反而令他感到有不安的错觉衍生。习惯了黑暗,光亮便是阴影,各怀异心的人,如何能走到一起?即使相互利用也没关系。人心的距离,宛如朦胧的烟雾,但没有人谁愿意往烟雾中走去。
“三哥……”突然间,夏言风在下城的石阶边缘站定住了,他的语气骤然深邃,声音也放得很低很轻柔,“你回去跟苏特伦、郭星交完差后作何打算?你今后又打算怎么办?”
“这个……暂时还没去想……”夏言风背对着他,语气瞬显温和,而陆宇森的头始终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天幕,回答也显得漫不经心,“未来的蓝图,会随着现实而变化,怎能轻易确定?”
“人生不能没有计划。”夏言风深呼了一口气,喃声道,“无论现实中发生什么,也不会因此放弃最初的梦想。未来属于自己,若没有打算,就只能随波逐流。”
“知道……那我下一步该去往何处?难道就要在这里公然反叛,成为割据势力吗?”
“我不能帮你做决定,关键该怎么做,全由你自己抉择,抉择对你而言最有利的一条路去走。”
言尽于此,夏言风一步步的走下了台阶。今晚还有酒宴,但陆宇森却已无心再去消受。微风迎面拂过,和煦之中夹带着微微寒意,触碰心扉。
有些话,陆宇森还是没能对夏言风启齿,其实他远没有夏言风所假想的那么阴险狡诈,相反,他的心中一片赤诚,他真心不想眼睁睁看着兄弟之间的感情名存实亡,如泡沫般破碎成空,这份感觉纵然不是心如刀绞,但在这个陌生世界,若只能尔虞我诈,那么他只能永远处在孤单寂寞的阴影下。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人不需要,但是他……需要!
夏言风踏过台阶而下的脚步声,有如锥子般狠狠的扎入他心,这颗心是否在滴血?他不想随着别人的脚步走,但现在,背叛郭星显然不明智。而他也终是没能把梦鱼失踪一事对夏言风说出口,不管夏言风在不在乎,这一看就是幕后黑手所为之事,恐怕只会把夏言风的计划破坏掉。夏言风先前那短暂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如陆宇森自己也总是那么口是心非。
就在夏言风走过城楼台阶的转角处时,他的心没来由的感动一阵寒意。那寒意如流水般侵袭身心,他的身躯也跟着没来由的一阵颤抖。森寒之意,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夏言风瞠目而立,他的第六感无比明确的认定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有一双眼睛正在附近凝视着他!
夏言风顿时惊愕得背脊发凉,那双透着寒光的森然双眼正紧紧的盯着他,令他浑身不自在。当他明悟过来时,手中立刻擎起了一束雷电,循着他的第六感侧过身去,然后……
“喵……喵……喵……”城楼台阶的角落,一只小猫正蜷缩在那里,“喵喵”的轻叫了几声。
夏言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