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于“枪王”的虚名而捶胸顿足的张远风,在贾羽新看来是多么的滑稽。但贾羽新还是劝慰道:“这种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我想只要我们联手创出大业,你迟早有机会能与这个神秘的女人一较高下的。你失去的‘枪王’名号,当你打败她时,不就夺回来了?”
“是啊。‘枪王’的名号只是暂时的,这种虚名也不能当肉吃,被个神秘的女人威胁么?哈哈,你又没跟人家打过,怎么知道她能威胁你,再说打败德古拉的过程也不清楚,不必妄下定论吧?”庞原也说道,“我们三个能在一起共谋大事,这样不就足够了?”
“说的也是……”张远风舒了口气,他稍稍看开了些,但心中仍放不下那高于一切的自尊,那被夺去的,比生命还重要的“枪王”之位,哪怕被夺走只是他的一种假想,他就是不允许在使枪的角色中,有人比他更强。然而,若还要争夺名号的机会,也也断不会自暴自弃,至少他信得过贾羽新的谋略,贾羽新虽然阴狠毒辣,诡计多端,他也见识过,但只要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就没问题了,再损的计谋只要不损自己,就谈不上威胁,更何况还是损敌人。
庞原令人取来食物和酒水,就在此间里摆开了宴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张远风,三人举杯共饮。这桌宴席虽不成敬意,但却让三人合作创业的盟约羁绊起来,变得牢不可破。当然,庞原想重振兽人一族;张远风意图追求更高的境界,不仅要夺回“枪王”之号,更要成为“枪神”;贾羽新嘛,纯粹就是搅天下的混水,为谋而谋,为他的私心而找郭星一决雌雄。
酒宴开席,三人成三角而坐,席间,贾羽新注目张远风,突然问道:“张将军,你长期居无定所,浪迹四方,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张远风一笑,明明都说“居无定所,浪迹四方”了,居然还询问他是否一个人,看来贾羽新的洞察力果真非凡,即便不在同一空间,也能捕捉到魔法气息的所在,自知也瞒不下去了,只好坦然道:“不是……我的婶婶一直跟着我浪迹天涯……”
“你的婶婶?”庞原一惊,“你的婶婶是何许人?为何不让她出来见见我们?”
“你跋山涉水,也不给你婶婶一个居所?一路保护你婶婶,也够累的吧?”贾羽新笑道,“既然是你的婶婶,那你的叔叔呢?你那么爱修行,也该早早安顿好她才是。”
“你们有所不知。”张远风说道,“我的叔父原为边城瓦结纳的城主,是一位枪法绝伦的战士,曾经有过一些威望,长年厉兵秣马,与魔界的侵略者作战,我幼时丧父,一直与叔父相伴,叔父教我枪法的启蒙导师,虽然我天赋更高,领会枪谱奥义后,枪法便超越了他,但若无叔父开导,我也断不会有今日。后来,在一次与魔族的遭遇战中,叔父不慎中了‘剧毒领主’达蒙加的暗毒,肢体溃烂而死,之后,瓦结纳江山易主,树倒猢狲散,我便只能和婶婶一起被迫流亡出去,一路上不断斩怪除恶,我的枪法日趋进步,终得突破瓶颈,成为独当一面的战士。因叔父之死,我下定决心与魔界势不两立,非得与他们血战到底,因此,我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为叔父报仇……而我的婶婶是个人类与精灵生下的混血儿,是个修习‘魅惑’类魔法的高端魔法师,在一次战乱中被我的叔叔所救,在叔叔的熏陶下,练出了一手至少能入门的枪法,对付野生杂怪不成问题,其本身的战力也不低,并不需要我过多的保护,而她的体质也出奇之优,心甘情愿随我漂泊,从无怨言。她上过战场,经得起大风大浪,早就不是温室里的娇艳花朵了。跟她在一起,形成的默契,让我渐渐喜欢上了……”
张远风自知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欲言又止。贾羽新心知肚明而不说破,张远风再大胆也不敢做出luàn_lún之事,哪怕在他的内心,已与婶婶培养出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一种超越了普通情感的羁绊,但身为“枪王”的自己,最重要的,是抢回“枪王”之号。
德古拉被打败的消息,不知是谁散播出来的,张远风几乎是心有灵犀般,很早就知道的,但深究其来源,能令其深信不疑,恐怕只有大脑被强行灌入了一种潜意识。梦鱼凭夏言风“逆命”之助干掉了德古拉,这件事是完全不被世人所察觉的,具体过程,魔界方面也不得而知。张远风固然不知梦鱼其人,也不知战斗的过程,但“枪王”之号比太天高,又是为何?单纯的灌输一种记忆,凭精神魔法能够做到,但要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性格与思想,除非将其作为行尸走肉般强制操控,否则以现存的魔法典籍中的方法,绝无可能做到。所以说,张远风的固执性格是与生俱来的,而贾羽新早发现他的顽固,但他绝不会去劝说,只能任其发展,哪怕是“朋友”,是“故交”,不该他管的,贾羽新绝不会管。
“嘛……我跟我婶婶,保持的是纯洁的关系!”张远风再三强调,两人本就没当回事,但他不断重复“纯洁”二字,不就是“做贼心虚”,反而证明他的思想“不纯洁”吗?若他对婶婶只是保持亲人的关系,又何必解释什么?越强调,反倒越有问题。
贾羽新也不拆穿,只是在不易被人察觉的阴冷含笑,整个人陷入了一层阴森的帷幕中,直让人视之后怕。他笑了笑,阴森的语气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她来见见我们?同为魔法师,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