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瑾带着舒舟乘了马车赶赴晋州城,远远的还能看见林梅与夏侯琳琅站在小院的篱笆处目送他俩,舒望瑾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车帘,他若是不在,指不定那二人还能相处得和谐一些。
“少爷,快中秋了,您不回京城?”舒舟不知舒望瑾心里早有主意,还以为他不回舒府了,毕竟现在都八月十日了,再不动身回京只怕是要赶不上中秋晚宴了。
舒望瑾面色如常,淡淡的答道,“明日便回京城,速度快些的话十四日晚上便可以到府里。”
“原来少爷您早就思量好了……”舒舟惊讶的看着他,忽而想起了一个问题,“为何是明日回京,从晋州城直接回京方便许多,若是今天下午再折返回林山县的话实在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少爷您还是老实承认了吧,您明明就是想等林梅姑娘主动随你回京嘛……
舒望瑾挑了挑眉,凉凉的开口道,“我怎么做难道还要向你禀告不成?”
“……这自然不用。”舒舟立马狗腿的递过水囊,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阴晴不定实在太难揣摩了。
林山县与晋州城相隔极近,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晋州城,舒舟十几日前才来过这儿,但在这里才呆了不到一天,因此对晋州城的格局还不是很熟悉,二人本打算问路,哪料刚下马车就有一青衣小厮走上前来态度恭敬的询问道,“可是京城的舒当家?”
舒望瑾微微凝眉,见那青衣小厮的身上佩戴了一块方形玉珏,仔细一看,中间竟然是个小篆体的“萧”字,不用猜也知道是那萧子桓派来的了,只是这个小厮也着实聪明,大概是一见到有青年男子进城就去询问了,不然怎么会正巧遇上了他呢?
“我家少爷正是你说的舒当家,不知你家主子呢?”舒舟走上前来答话,神情不卑不亢。
“请两位随小的来,我家主子在珍味楼已备好酒席,准备帮舒当家的接宴洗尘。”青衣小厮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他身后,早已准备好了一辆干净舒适的马车。
舒望瑾瞥了那青衣小厮一眼,转身上了马车,舒舟也随后上了车,大概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那小厮便将马车停在了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前,躬身请舒望瑾下车。
“我家主子在三楼的兰薰间等着舒当家,小的就不上去了。”
舒望瑾点了点头,淡声道,“多谢带路。”说完便径自上了楼,这珍味楼他也听过,背后势力据说还是和皇室有关,想那萧子桓也没本事和胆量在这样的地方对他下手。
珍味楼一楼是大堂,坐的都是些散客,二楼是雅间,用一扇扇的屏风隔开,而三楼的格局,却是类似于客栈那样的一个个包厢,每个包厢上面还有特定的名字,舒望瑾一路看过去,终于找到了那个兰薰间,此时门户大开,里面传来一阵阵幽兰的馨香,墙上也挂了几幅墨兰,就连桌上的弧口小瓶都是点翠一笔带过的清兰,也不愧兰薰间这个名字了。
舒望瑾一眼望过去,便见一少年背对着他而站,似乎是在欣赏楼下的风景,长身玉立,紫衣华服,端得是fēng_liú倜傥的好姿态,任谁也想不到前几日将王家小姐的名声尽坏的人就是他。
那少年似是察觉到门口有人在看着自己,倏然转身,面上一派和醺的笑意,面容俊俏,竟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
“舒当家,小生有礼了。”萧子桓向舒望瑾行了一礼,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比舒望瑾小许多,也不怪乎要先行向舒望瑾行礼了。
“萧公子,不知今日请在下来所为何事?”舒望瑾向来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心知萧子桓深不可测,这时脸上也端了稳重的淡笑,彬彬有质的回了萧子桓一礼。
萧子桓勾唇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吩咐旁边伺候的年轻婢女去楼下要后厨上菜,这才过来请舒望瑾坐下,“舒当家,请先坐……等下菜便端上来了,到时再谈也不迟,何必现在坏了兴致。”
舒望瑾闻言微眯了眯眼,也配合的坐了下来,舒舟站在他身后,一脸淡然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心里想着,你们神仙斗法可千万不要殃及了我们这些小小凡人啊!
菜倒是上得及快,看来是后厨里早就备好的了,菜色精致,不仅有各地的名菜还有些开胃的风味小吃,倒是看得人食指大动。
“舒当家,这是三十多年的女儿红,请……”萧子桓替舒望瑾斟了一杯酒,口里吟吟道,“在江南,不管是名门大家还是村里贫民,只要生了女儿便会在自家院子里埋下一坛酒,名门世族自然是不止埋一坛了,到时候家里女儿出嫁便会挖开这坛酒,如此,这酒便称为女儿红了。”
舒望瑾缓缓一笑,接过那杯酒朗然道,“这件事在下也略由耳闻,只是不知这坛酒为何是三十多年的?”
萧子桓倒是不客气的连饮了好几杯,听闻舒望瑾开口问道,这才闭了闭目,答道,“这酒是我娘当年出生时埋下的,到如今自然有三十多年了。”
舒望瑾听萧子桓这么说,不由得讶异的看着他,既然萧子桓的母亲已经生下了他,那就应该早就出嫁了才是,怎么会还剩着这坛酒没动呢?再说了,萧子桓策划了这么多事情,该不会就只是想向自己发发牢骚的吧。
见萧子桓还在闭目沉思,舒望瑾也不急,低头抿了口那坛据说是三十多年的佳酿,果然满口余香,不愧是当今十大名酒之一。
“这坛酒之所以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