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片子上看,患者是典型的创伤骨折,大腿骨明显断裂错位,周边的血管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一些碎骨在手术中被取出来了,但还需要好好静养。”
被叫做小李的医生接过片子看了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又问了任秋霞一些问题,最后嘱咐伤腿千万不要用力之后,便带着学生离开了。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之后让白颜放心不少,这会儿医生也走了,白颜就想要问刚才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妈,我想……”
“任秋霞,领药!”
白颜刚刚张开嘴,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推着医护车的护士走了进来,让领口服的药。
再一次被打断了话的白颜只好站起身来,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放在一边,看着护士把点滴扎上后,站起身下楼去买饭。
一楼左拐角是医院的食堂,饭菜质量虽然一般,但胜在距离近,白颜打了两份粥,要了几个包子和鸡蛋便上了楼去。
由于任秋霞现在还不能坐立,白颜便把饭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中途还去找护士换了次点滴,等吃饭完,把口服的药喂给任秋霞,也到了该起针的时候了。
起完针,待白颜吃完早饭,任秋霞早已经不堪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本想等都忙完了再好好问一问任秋霞事情的始末的白颜,只好作罢,守在病床边等着任秋霞再次醒过来。
也许是药里有震痛的针剂、也许是昨天的车祸消耗了任秋霞大部分的精力,又或许是昨天晚上她压根儿就没有休息好,任秋霞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三点钟,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你醒啦?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白颜听到动静立马醒了过来,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说道。
“我……”任秋霞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憋涨得难受,上午的输液又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小声地说:“我想上厕所。”
白颜愣了一下,点头进了洗手间。
……
吃完饭,白颜终于有机会询问早晨的问题,但是没想到,面对她的疑问,任秋霞却是一阵沉默。
“我当时一下子就懵了,然后就晕了过去,之后你就来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撞得我,又是谁把我送到医院来的。”沉默片刻,任秋霞低头说道。
白颜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任秋霞,知道她根本没有说实话。从昨天住院之后到今天她的种种表现,白颜可以肯定,她不但知道是谁撞的她,而且这个人她还认识。
但是眼下任秋霞却是一副拒不承认的态度,白颜也暂时没有了办法。
昨天她就向医生和护士打听过这件事情,据护士说,是一男一女把任秋霞送到医院里来的,不过那个女人付完手术费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至于这人是谁,她也不清楚。
一男一女?女的付了手术费?
白颜实在是想不起来会是谁,任秋霞终日忙于工作,交际圈儿本就小的可怜,认识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但都没有符合护士所描述的人存在,而任秋霞现在又不愿意说,那这件事情也就只能先放在一边了。
俗话说熟能生巧,经过几次的锻炼之后,白颜已经能够熟练地照顾任秋霞了,再也不会出现第一天那种手忙脚乱的情况,经过几天的治疗,在医生的准许之下,任秋霞终于能够坐起来了,虽然右腿还是不能动弹,但这也让她舒心了不少。
比起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连吃饭都需要人来喂,最起码她现在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也算是给白颜减轻了一些负担。
就这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之后,任秋霞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一定要回家修养。
在这里一天住院、吃饭、吃药、钱就像流水一样流了出去,任秋霞心疼得很,家里这些钱是她攒起来给白颜当大学的学费的,她这一出事儿白颜的学费可怎么办啊!
白颜的成绩她可是知道的,这孩子争气,硬是考了个全国第一出来,学艺术的学费又很贵,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忍心因为自己耽搁了孩子的学业?
为此白颜劝了任秋霞好多次了,从住院的一个星期开始任秋霞就不断地说要出院,是她好说歹说才在这里又住了一个星期,而如今任秋霞却说什么也呆不下去了。
白颜知道任秋霞担心什么,但是钱再重要又哪里比得上一个人的健康重要?更何况她现在也暂时不缺钱,不论是她这大半年攒下来的十多万,还是简栎隽转让给她的西灵画廊,都不至于让她再为了钱而发愁。
西灵画廊的事情白颜暂时没有告诉任秋霞,只是把存折给任秋霞看了,白颜的本意是让她安心地在医院住下去,不要为钱担心,但谁知任秋霞在看到那本存折之后拿着大哭了一场,却更加坚定了要出院的决心。
她一个孩子这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能攒下这么多钱得多辛苦?任秋霞想起来就心口发疼。她不能给还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条件就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用孩子的钱?
被任秋霞的坚决态度弄得颇为无奈的白颜,只好去找医生,在争得医生同意可以出院之后,才任命地去给任秋霞办了出院手续。
白颜正在医院一楼大厅排队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响了。
“喂。”白颜接起电话,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