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年素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
苏锦时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却也没有继续深究,她皱着眉看年素,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年素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苏锦时,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我便也把你当朋友,只是你口中的朋友与我想的有几分差距,我不得而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朋友便是朋友,那你心中想的又当是如何?”苏锦时有些奇怪的看着年素。
她还未看过这样的年素,她见过软弱的她,见过冷漠的她,也见过倔强的她,却还未见过迷茫的她,在她看来,年素就像一个谜团,她想去接近她,解开她。
她开始以为她是单纯的,越接近却越不敢断定她是怎样的人。
“‘朋友’这个词我听很多人说过,我也看过互为‘朋友’的他们相互欺骗和利用,如果是这样的‘朋友’,那我宁可不要。”年素的声音淡淡的,眼睛看向有三尺外的阳光。
苏锦时心头一酸,她不知道年素为何会经历这种事,她是小村子里的姑娘,她一直以为农村的孩子单纯而淳朴,见了年素和年强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年素,我说的朋友自然不是那样的,我从未想过欺骗你利用你,”苏锦时顿了顿,看向年素的眼神有些怜悯,“你说的那些人之间根本不算朋友,他们只是以朋友的名义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年素视线转向苏锦时,眼中有些迷茫,却在看到苏锦时怜悯的眼神后,顿时又充满了倔强。
“我不知道你说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我不需要同情我的‘朋友’。”年素面色冷淡,口气也带着疏远。
苏锦时顿时后悔自己方才表露出来的情绪,她知道年素的倔强,也知道年素并不需要同情,但她一想到她的身世,便忍不住的为她难受。
“苏锦时,其实你不必同情我,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觉得我可怜,也许是我做了什么可恨的事呢。”年素牵起嘴角,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
苏锦时很不喜欢这样浑身带刺的年素,她抿了抿嘴,道:“那你做了吗?”
年素眼睛看向别处,并不说话。
“我问你做了可恨的事了吗?王有汉是你杀的?半年前的人和三年前的人也是你杀的?”苏锦时声音变冷,重复的问了一遍。
“没有。”年素轻声说道,“我没有杀他们。”
她的脸上闪现一丝悲痛之色,看着屋内在阳光下浮浮沉沉的尘埃愣愣出神。
“那你偷了钱了还是伤了人了?”苏锦时又问道。
“没有。”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这些话,你既没杀人有没有坑蒙拐骗,何来可恨的事?我们现在怀疑的是年强,不是你。”
“苏锦时,年强是我弟弟,而他现在是杀人嫌犯!你和你的哥哥在调查他!虽然他行为孤僻待我不好,但也和我相处了十几年,我也曾埋怨过他,但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亲人,你知道吗?”
年素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带着颤意,“你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忽然变成了杀人嫌犯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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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时从年素家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太阳迸发出热量,烤的地面很烫,苏锦时汗流直下,却一点都不擦。
年素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她站在离阳光三尺外的角落里,情绪激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年素,她一心想要把凶手抓出来,她逼年素说出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她从不曾想过年素对年强有亲情。
年素和她讲过自己的过去,只言片语她都能感觉到其中心酸,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
她口口声声地说年素是她朋友,可她和年素以前见过的那些‘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些‘朋友’互相利用,可她不也一样吗?
年素从来不说,她便以为她是不在意的。
苏锦时回到家中,有些浑浑噩噩的坐在了椅子上,拿着碗倒了一杯水,呆呆的喝着,赵氏拿着锄头准备去地里除草,见到苏锦时这样,便问道:“锦时,你怎么了?”
苏锦时回过神来,看到赵氏拿着锄头面带关切的模样,她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娘,你去忙吧。”
赵氏点了点头,拿着锄头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差点忘了,待会你和你嫂子一起去后院翻一下晒得菜干。”
“知道了。”苏锦时回答道。
待赵氏出了门,苏锦时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做了几次才将心情平复下来,她走到后院,见孙氏已经开始翻菜干了,她便走过去帮忙。
孙氏见她来了,只瞥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活计,过了一会,她问道:“锦时,最近你哥整日都在外面,你可知道他去哪了?”
孙氏的语气十分随意,但眼中的情绪却透露了她的想法,苏锦时笑了笑说:“嫂子只管放心,哥哥是个好男儿,整日在外面自然是有他的事要办。”
孙氏面色一红,她平日里和苏怀瑾朝夕相对,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她实在想不到苏怀瑾会有什么事要办。
一想到最近苏怀瑾晚上对她也不若以前那般,她心中就有些担心。
她又看了看苏锦时,心中叹了一口气,即便是苏怀瑾真的出去寻花问柳了,她又能如何?这家中的人只怕都得护着他。
苏锦时看孙氏脸色几次变化,便笑道:“嫂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