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一点,宁轻舟和江寒雪陪曹雨琴去见了芹溪街221号店铺的房东,见面的地点是在芹溪街另外一家名为“时光静止”的咖啡馆。
房东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烫着一头披肩的卷发,嘴上涂了浅浅的口红,身穿深藏青色的外套、黑色长裤,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着咖啡,给人一种优雅闲适的感觉。
曹雨琴看着女房东跟江、宁两人说了一句“老熟人了”,然后走了过去,宁轻舟和江寒雪则选了另外一张桌子坐下。
“对了,那天我哥单独找你,都跟你聊了什么?”江寒雪手里拿着点单,看着宁轻舟问道。
“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宁轻舟笑着答道。
江寒雪撇撇嘴,不甘心地追问道:“是不是跟我有关?”
“为什么这么问?”宁轻舟瞥了正在跟女房东交谈的曹雨琴一眼,说:“他自己的事情还悬而未决呢。”
“如果只是我哥跟琴姐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叫上千帆,所以老实交代吧。”
宁轻舟看着江寒雪,脸上带着笑意,双目饱含欣赏,仿佛在隔岸观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且近距离地注视江寒雪,可能是跟江建中谈过话之后,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致。
江寒雪被这种隐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让宁轻舟“老实交代”的张狂气势顿时降了一半,就此沉默。
这种暖昧的气氛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宁轻舟用右手食指轻轻挠了挠头顶,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说:“没错,中哥找我谈话,的确是和你有关,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跟我保证不能跟你哥说。”
“我保证不会跟他说。”
“我们拉钩。”
“宁轻舟!”
“好了好了,不拉就不拉。”宁轻舟一脸“有什么了不起”的傲娇表情,逗得江寒雪也笑起来。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警告我不要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如果有了不良企图,而且还得逞了,绝对不能伤害你,不然即使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大概就是这一类的话。”
江寒雪听得直皱眉,摇头道:“我亲哥啊……你肯定觉得他这话说得逊毙了。”
宁轻舟摇了摇头,认真道:“坦白说,我觉得很酷,一个哥哥那样保护自己的妹妹,他站在那里,一切混蛋小子都不准靠近你,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麦田守望者,如果我有妹妹,肯定做得比他还绝。”
江寒雪笑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在背地里把追我妹妹的那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宁轻舟伸手强调道:“这一条同样适用于我未来的女儿。”
江寒雪大笑,道:“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生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聊了一会,两人正准备正式点东西,曹雨琴那边竟然已经谈好了,宁轻舟和江寒雪看到她和那个女房东都站了起来,两人都是面带微笑,显然谈得很顺利,曹雨琴又说了句什么,伸手和女房东握手,女房东点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包包离开。
女房东走后,曹雨琴走了过来,打了个响指,说:“搞定。”
“琴姐牛的!”江寒雪和宁轻舟异口同声赞道。
宁轻舟站了起来,说:“我们也不用点东西了,直接走吧。”
曹雨琴按着宁轻舟的肩膀,说:“不不,我们正好在这儿喝个下午茶,我请客。”
宁轻舟又坐了下来,说:“等我十号拿到稿费,请大家去食指动吃饭,吃了琴姐这么多顿,该还一次意思意思了。”
曹雨琴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江寒雪提醒道:“十号我们要去上京,你得从上京回来才能请客。”
“那就从上京回来再请。”
三人随后都点了东西,然后以这家咖啡馆为实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畅想了“好久不见”咖啡馆未来的装修格局。
两点左右,三人从时光静止离开。
其后一周,朋来六人组的生活主题基本就是曹雨琴的这间咖啡馆,到了4月9日这天,江寒雪和宁轻舟启程去上京参加千度大会,临行前,黄鹂郑重其事地把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交给江寒雪,三令五申地叮嘱道:“最首要的当然是要到孔明的签名,如果没看到孔明的话,其他任何一个明星也都ok。”
江寒雪笑着说:“记住了。”
9日上午10点,飞往上京的飞机划破新海上空的云层,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在上京机场降落,江寒雪和宁轻舟出了机场,按照邀请函上面的提示打车去了“西兰酒店”,刚进酒店大门,就看到千度工作人员在前台设的接待点。
“千度真心土豪。”江寒雪小声说了一句,和宁轻舟一起走过去,跟工作人员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出示邀请函,千度工作人员稍作检验后,客客气气地把房卡和邀请函一起递给二人。
“大家一起混了这么久,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开房。”等电梯的时候,宁轻舟开玩笑说道,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和一脚。
江寒雪表现得虽然泼辣淡定,但实际上,心里也是紧张得不得了,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他们做了那么久的邻居,但他一个人像这样住在自己的隔壁,还是头一回,那种感觉非常微妙,微妙得让她不免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得不免会做奇怪的梦,奇怪却印象鲜明的梦。
梦境里的自己正如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