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摔在了地面上的袁媛媛在抬起头后看着眼前由自己引发的流血事件有些回不过神来,仍然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趴在地面上。
刚刚随着秀儿一同冲出了医馆的田小蜜见状赶紧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扶起了稍有些重量的袁媛媛,略显担心的看着好似被吓傻了的袁媛媛。“你没事吧?还好吗?哪里痛?”
“……”袁媛媛目光呆滞的偏过头看着满脸关切的田小蜜,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啊啊啊啊……我杀人了哇啊啊啊……”
“别哭别哭,你没杀人。”田小蜜抬起手臂轻拍袁媛媛的后背,用甜甜的嗓音缓声道。“不信你仔细看看,涟漪没死,还在喘气儿呢,现在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袁媛媛闻言定神往涟漪躺倒的位置一看,确实发现霍涟漪的胸口还在缓缓的上下起伏着,便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庆幸道。“真的还在喘气儿……她还活着。”
“对啊,涟漪还活着。”田小蜜轻轻颔了颔首,随即便想要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内心仍是混乱不已的袁媛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笔墨纸砚,没注意,绊,摔了,东西飞了,涟漪救,季大夫,挡住了,然后,砚台,额头,就……”
心思向来缜密的田小蜜勉强把袁媛媛杂乱无章的话给串联成一句。“你是说,你抱着笔墨纸砚打算拿给季大夫,但是脚下被绊到就摔了,怀里的笔墨纸砚就全飞出去了,涟漪为了救季大夫就挡在了季大夫的面前,然后这砚台好巧不巧的砸中了涟漪的额头?”
“哇啊啊啊……全是我的错,呜哇啊啊……”内心万分自责的袁媛媛开始鬼哭狼嚎。“都怪我,呜呜呜,要不是我太莽撞没注意脚下,涟漪就不会成这样了,呜呜呜,都怪我,哇啊啊啊……”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啊。”田小蜜试图开导着袁媛媛,这件事本就是意外,真的是怪不得袁媛媛。
属于一根筋性子的袁媛媛执意认为霍涟漪被砚台砸晕一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就是我的错,呜哇哇哇……”
几次三番劝不住袁媛媛的田小蜜有些无能为力,只能转动自己的目光想向旁人求救,却发现根本无人可求。
“唉……”田小蜜认命的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五味柒尔二层先前与袁媛媛有过对话的男子,喊道。“那位公子,可否请您过来一趟?”
被突然叫到的青世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田小蜜为何会唤自己,但还是自五味柒尔的二层飞身而下,落到了田小蜜与袁媛媛的身旁。
一直哭喊着的袁媛媛始终是没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一个男子,不过这倒是免了田小蜜的麻烦。
只见田小蜜稍稍抬起头仰视着身旁的高挑男子,颇有礼貌的咧开嘴角。“公子,可以麻烦你把媛媛弄晕吗?手刀或是点穴都可以。”
“弄晕?”青世明显是没有料到田小蜜叫他下来是为了弄晕袁媛媛,于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弄晕她?”
“她性子太拗,劝不动,还老哭,再让她哭下去……”田小蜜余光瞥了瞥不远处已然紧皱起眉头看向了这边的季琉璃。“季大夫铁定就要发火了。”
要知道,在为伤患诊治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旁喧闹,更忌讳有人像袁媛媛现在这样在旁嚎啕大哭,因为太大的动静儿会让医者难以安心救治伤患。
青世一听再让袁媛媛哭下去季琉璃便会发火,心中不免一惊,下一瞬就毫不犹豫的一个手刀砍晕了袁媛媛后伸手接住袁媛媛软倒的微胖身子,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打横抱起袁媛媛,然后询问着田小蜜。“把她放哪儿啊?”
“医馆内堂有躺椅,跟我来吧。”田小蜜率先迈开步子给青世带路。
在田小蜜领着青世跨过医馆门槛的同时,则是与端着托盘的秀儿擦肩而过。
秀儿脚步匆忙的迈下高阶,到达季琉璃、霍涟漪身旁时蹲下了身,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地面上,径自替霍涟漪处理起伤口来。
季琉璃则是闭上双眸,静下心来替霍涟漪把脉。
而在季琉璃、秀儿这两位女医者合力救治受伤昏迷的霍涟漪之时,围观群众中便有人提议着。
“要不,咱们散了吧?”
“散了散了,我先走了。”
“喂,别走啊你,咱们的赌金还在那桌子上呢。”
“人家小姑娘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赌金!我的那十两赌金就当做是留给这舍己为人的小姑娘买补品补补身子了。”
“我也不要赌金了,虽然说五两银子是不少,但起码这从天而降的砚台没砸到我,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吧。”
“此话有理,咱们都应该感谢上苍没有让这砚台把咱们砸个头破血流。”
“我也不拿回赌金了,万一若是拿回了银子就有灾祸从天而降,那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你们……别说的那么玄乎啊。”
“觉得我说的玄乎你可以不信,去把你的银子拿回来吧,到时候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那算了,我不要了。”
……
医馆门前街道上的围观群众逐渐自行散去。
一时间,街道上除了来来往往且不时驻足瞥了一眼医馆门前为季琉璃、秀儿合力救治霍涟漪这副画面的行人,就只有数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瞪大着双眼垂涎欲滴的看着左侧方桌上摆着的一堆明晃晃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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