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季琉璃忍耐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哈,瞧你这话说得,就好像不让叶掌柜他们来熬药草浴反倒是害了他们似的。”
“的确是这样没错啊。”秀儿佯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要是他们习惯了懒惰,往后就什么事儿也不想做,什么事儿都不想做的后果当然就是变成胖子咯。”
秀儿与季琉璃之间令人忍俊不禁的对话让霍涟漪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季大夫,秀儿大夫,你们的对话可真有趣。”
“咱们的对话一向有趣。”秀儿轻笑着看向了霍涟漪。“提前告诉你一声,咱们医馆内昨日新招的学徒们都很有趣,改天让你们坐在一起聊聊天。”
季琉璃被秀儿的话给提醒了,便道。“择日不如撞日吧,今日用了午食之后就顺便围坐在内堂一起聊聊吧,讲一讲咱们各自是来这间医馆的理由,聊一聊咱们各自的身世,也说一说咱们各自不希望被别人触碰的逆鳞,省得以后咱们之间会不小心说出或者做出令彼此之间不快的事情。”
乍听季琉璃此言,秀儿的心不禁一沉,糟了,她前几日佯装饿晕了被魏多宝抱进医馆后醒来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她说她家乡的女子十八岁之前是不准踏出闺房半步的,然后她是因为好奇才想来东临这样的大国见见世面的,于是带着……多少两银票来着?
她怎么想不起来当时是说带着多少两银子的银票翻墙出来的呢?
嘛……干脆到时候就用‘不少’这两个字来代替吧。
再接着,她说的好像是荷包被人偷了,便找了好多家医馆想要当个医者或学徒混个温饱却总是被那些医馆的人驱赶。
有关身世她是绝对不能说的,对,到时候就说不能说就行了。至于不希望被别人触碰到的逆鳞,似乎是没有吧,从小到大她都不认为别人对她说的话或者做的事能影响到她。
不过从小到大是从小到大,倘若现在要说她不可被触碰的逆鳞嘛……那就是被耶律卿被嘱咐给她的季琉璃咯。
而她知道对于季琉璃来说,腹中的孩子、耶律卿、医馆这个‘家’及身处‘家’中的‘家人们’等等都是季琉璃的逆鳞,所以只要季琉璃还是她金秀琳的逆鳞,那么季琉璃的逆鳞便就是她金秀琳的逆鳞。
但她一会总不能直说季琉璃的逆鳞就是她秀儿的逆鳞吧?
算了,说的话越多肯定越错,她还是直接说自己没有逆鳞比较好是吧?
嗯,没错,把她刚才所想的事情连贯起来就是她一会儿在午食过后的‘自我介绍’了。
其实,不仅是秀儿在为一会儿聊天之时的‘自我介绍’所纠结,就连主动提议着要医馆内的医者、学徒们围坐在一起聊天的季琉璃也稍微有些苦恼。
她是在神医谷长大的事情不能说,教她医术的人是季青青她也不能提,她腹中孩儿的亲爹是这东临国三王爷耶律卿之事就更是要缄口。
貌似她能说的也只有‘自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避世山谷中,是被毫无血缘关系的奶奶所养大,在奶奶逝去后遵从奶奶的医馆出谷寻找亲生双亲却一直未曾找到任何线索,所以才会视这个医馆为家且把医馆内的众人都当做是自己的家人,因此她的逆鳞便是这个医馆、‘家人们’她腹中的孩儿。’
随着秀儿、季琉璃相继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霍涟漪的屋子之内突然是静谧一片。
床榻上眼睛看不见的霍涟漪听季琉璃、秀儿的对话突然中断,猜想着她们二人是否已离开,霍涟漪只得试探性的唤着。“季大夫?秀儿大夫?”
回过神来的季琉璃疑惑的询问着霍涟漪。“涟漪,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季大夫你与秀儿大夫突然间不说话了,我以为你们俩已经离开了。”霍涟漪如是说道。
“抱歉,刚刚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季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况且,咱们就算离去也会先跟你说一声,不会就这么悄悄就离开的。”
秀儿也略带歉意的道。“我刚刚也在想事情,所以才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袁媛媛走进了屋子之中。“季大夫,秀儿大夫,叶掌柜他们已把午食给送过来了。”余光看到了床榻上正靠在床柱上的霍涟漪,袁媛媛顿时小跑到了床榻边。“涟漪,你醒啦?没事吧?头还痛不痛了?”
“你是媛媛姑娘吧?”霍涟漪记得袁媛媛的声音,随扬起一抹笑靥缓缓摇了摇头。“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儿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袁媛媛的声音忽然一顿,因为她发现霍涟漪的双眼竟然红得就好像下一瞬能流出血泪似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瞎了。”霍涟漪轻笑着说道。
“瞎了?!!”袁媛媛难以置信的低声尖叫着,霎时又是哭了起来。“哇啊啊啊……都是我的错啊……”
“额。”霍涟漪明显是没想到袁媛媛会哭成这个样子。“媛媛姑娘,你别哭好吗?这件事情只是意外,我并没有怪你呀。”
“就是怪我呀,要不是我没注意脚下摔倒了,那个砚台也不会砸中你的脑门儿了,要是砚台没砸中你的脑门儿你就不会受伤了,你如果没受伤就不会瞎了,呜呜呜,都怪我。”袁媛媛依旧是哭泣着。
“媛媛,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又不是故意摔倒的,这件事情都怪我,涟漪若不是为了救我又岂会受伤?若不是为了救我又岂会双目失明?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