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抓药、熬药方面耽误时间的周清一溜烟儿地跑出营帐,不见踪影。
营帐外不时传来的激烈争吵声让帐内因失了不少血而有些头晕的季琉璃怒火中烧,吵死了!
加快脚步走到门帘处掀开门帘,季琉璃冲着一旁鹤立鸡群的顾隋远就是一声怒喝。“顾隋远!”
“季大夫,您怎么出来了?”顾隋远听见季琉璃的声音便转过头面对季琉璃,在看到季琉璃苍白无血色的面孔时赶紧跑到季琉璃的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季琉璃,顾隋远意外看见了季琉璃手腕处染血的布条。“季大夫,您受伤了!”
他不过才出营帐片刻,季大夫是如何受伤的?
“为了引蛊。”头晕目眩的季琉璃简单地概括了她划破手腕的目的,双腿一软,无力地靠在顾隋远的怀中。“顾隋远,扶我进去,还有,管着你的人,让他们闭嘴,我头疼。”
得知季琉璃是为了将军才成了这副模样的顾隋远心中不胜感激,虽然顾隋远不了解什么叫做‘引蛊’,可季琉璃是为将军奉献了鲜血的人,不能怠慢。
“是!”顾隋远弯腰打横抱起季琉璃轻盈小巧的身子,冷眼扫了周围仍旧喧闹不已的众人,高声下了军令。“再有喧哗者,军法处置!”
顾隋远单脚踢开将军帐的门帘,抱着已接近昏厥的季琉璃走了进去。
落下的门帘阻隔了帐外众人欲一窥帐内究竟的灼热视线。
“行了,都散开,不准再有异议。”一本正经的汪财驱散了众人,看向了不远处依靠在一棵树干上的玖笑秋。“玖笑秋,传军令下去,未经召唤者不准踏入将军帐方圆十丈的范围之内,否则军法处置。”
“啊?”被突然点到名的玖笑秋疑惑地望着汪财,在反应过来身为统领的汪财是在让他去传达军令的时候站直了身子,原本的吊儿郎当已不复存在。“是。”
余光瞄到现场留下的赵永桓、封幽云二人后,汪财命二人值守帐外,此时让他俩值守帐外他才能够放心的下。“赵永桓、封幽云,你二人值守将军帐外。”
封幽云、赵永桓虽然性格有些与众不同,但二人与他汪财一样都是将军的心腹,在南稚军营未查出和江松有所关联的同谋之前,起码封幽云、赵永桓是他汪财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好。”赵永桓慎重地点点头,收敛了平日里的易燥情绪,直挺挺地站在了面向营帐的右侧,也就是背向营帐的左侧。
封幽云见赵永桓选好了位置,便走到了空着的那一侧站好。
汪财转过头看看已走远的玖笑秋后转身进了将军营帐,便看到了侧躺在将军专属长椅上的季琉璃,也看到了在季琉璃身旁心急如焚的顾隋远。“顾副将,季大夫是怎么了?”
“昏过去了。”顾隋远稍稍向汪财靠近了几步,生来洪亮的嗓音不自觉的压低。“季大夫似乎是用自己的血给咱们将军引蛊,应该是血亏,你去找邱老来给季大夫看看吧。”
“不用找了,老夫来了。”邱老先生掀开营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端起了一个圆凳挪到了季琉璃躺着的长椅旁,随后坐在了圆凳上为季琉璃把起了脉。
半晌过去了,顾隋远见邱老先生还是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地按着季琉璃的手腕处,以为邱老先生长时间不出声是诊断出季琉璃的隐疾了,便伸手推了推邱老先生。“邱老,邱老,您倒是说句话啊,季大夫的情况如何了?”
邱老先生张皇失措地抓住顾隋远的双臂,动了动口想要说些什么的他在犹豫许久后选择了缄口不提。“……”
这东临来的小少年……不对,小女娃,这东临来的小女娃,估计是有难言之隐吧,才会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况且,这小女娃混进的是东临军营,他邱老是南稚的军医,压根就是个局外人,揭穿季琉璃的身份对他邱老并没有任何好处,还是不瞎掺和这件事儿为好。
“邱老,季大夫到底怎么样了!”顾隋远被邱老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有些紧张,季大夫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没什么,血亏而已。”邱老先生松开抓住顾隋远胳膊的双手,从容淡定地站起了身。“老夫去熬一碗红枣红豆粥给季大夫。”
“可是季大夫晕过去了啊,您确定就只是血亏?”汪财不由得拦住了邱老先生往帐外走去的步伐,邱老先生肯定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季大夫的昏厥绝不可能仅仅是血亏这么简单的原因造成的。
“就是血亏!”邱老先生拂开汪财横挡着他去路的手臂,他总不能直接跟汪财、顾隋远这两个粗汉子说季大夫的身子是因来了葵水又划伤手腕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吧。“臭小子,让开!”
望着邱老先生离去的身影,顾隋远、汪财二人面面相觑。
“邱老肯定有事瞒着我们。”汪财不甘心地原地跺脚,明知道他是好奇心最重的一个人,邱老偏偏还隐瞒了季大夫身体上的状况,真是讨厌。
顾隋远抬起手臂拍了拍汪财的肩膀以示安慰。“算了,瞒着便瞒着吧,季大夫的身体状况,咱们本就无权过问。”
“……”汪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想也是,季大夫是东临的大夫,他这个南稚国的人那么关心东临国的人作甚。
小半个时辰后。
季琉璃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帐顶,她想起自己身在南稚军营的将军帐内。
“季大夫,您醒了。”眼尖的汪财发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