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在这里任职不怕,但你总要回京。”佟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许文达,“回去了建邺,御史岂会放过你。之前一个佟玉,他们都能连参你半个月,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许文达没说话。佟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太草率了。”
看到许文达还是没说话,佟雪又有些怂了,还有些牢骚也没说出来。而是认真的看着许文达,“我就是担心你。”
许文达还就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等到回到建邺,不论我曾经做过什么,我即将要做的事情。都会引起他们的忌惮,只要有陛下支持,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这个架势活脱脱一个恃宠而骄的奸臣形象啊,只是话锋突然一转,语气莫名的就变得有些悲怆了,“况且既要做一个让陛下完全放心的人,总要有些能够随时让我掉脑袋的把柄搁在他手里的,要不然,他怎么用的放心,万一你太能生。我们子孙绵延,我们许家以后也成了盘踞朝堂的大世家呢?”
皇上需要一把能为他扫清障碍的刀,但他绝对不希望这个人是一个找不出问题和毛病的完美的臣子,犯过错,有时候会让他更觉得放心。
况且许文达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让这个地方富起来,至少每年达到交税标准,清扫沿海海寇,许文达这么做,至少明年的税收应该能交齐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了皇上一个交代。
另外,许文达这么说,也算是变向的在安慰佟雪了。大概是想跟佟雪表达,你就算生不出孩子也不要紧,也许陛下会因此觉得许家更应该扶植,因为没有继承人。
可是佟雪显然没get到这个点,佟雪只是突然想到了,好多的历史故事。帝王总是喜欢重复兔死狗烹这样的事情的,现在的皇帝能够礼贤下士,能够在他那不大的屋子里把酒谈天,那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大臣。
可是万一哪天不需要了呢,就像是许文达所说的,那他手里头就要握着一个随时都能让许文达掉脑袋的东西,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皇权。
佟雪只觉得浑身发冷,要知道最后会搅进来皇上和世家的斗争之中,就真不该让许文达去考试。若不是现在朝局这么复杂,像许文达这样的士子,怎么可能会被皇上青眼。
他的命运大概就是考中了,然后外放三年,再三年,数十年之后才能重回建邺的朝堂,如同在朝的那些官员一样,或许不能名垂青史,至少能寿终正寝。
可是现在,佟雪有时候都不想去想,以后的结果。
佟雪扑到了许文达的身上,趴在许文达的肩膀上闷闷的说道,“那万一有一天陛下不支持你了,我们就一家人坐船去外面好了,外面世界那么大,不是王土的地方可多了,到时候他胳膊再长也管不到你了,我听人说,很多海路上来的货物,都是从很远的国家运过来的,在那些地方,人都跟咱们长得不一样,眼睛是绿的,头发是黄的,一定是特别有意思的地方。”
许文达摸了摸佟雪的头,至少佟雪还记着走的时候带着他跑,这算不是一个喜人的进步。
佟雪这个打算,哪里像是皇上不支持他的打算,这分明就是皇上要对他赶尽杀绝的打算,许文达相信,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日的,原本他要科举,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并不是为了要权倾朝野,跟皇帝陛下对着干的,“只要陛下想要把世家势力拔出,就肯定会用到我们这些寒门士子的刀,如果没有敌人了,陛下不需要刀了,那时候我就辞官归隐,就陪着你到处去做生意,陪你去那些长绿眼睛的人的国家去看看。”
佟雪笑mī_mī的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日,她有空间,应该能保全一家性命吧。
许文达也笑着说道,“一言为定,都听你的。”
看到佟雪笑了,许文达刚才提起来的心,这才放心,许文达眉梢带笑,虽然表情似乎还是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看到佟雪的眼里,许文达现在连说话都带着暖意,许文达摸了摸佟雪的头顶,“既然有那么远大的理想,酒还酿不酿了。出海去别的国家,总得有银子吧。”
佟雪摸了摸肚子,果真用脑子,就是消化快,刚才还有些鼓的肚子现在摸着也有些平了,时间应该过去挺久了,想到自己的赚钱大业就压在那些酒身上了,顿时就皱起了眉头,“都怪你,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害我伤心了半天。快点跟我来。”
佟雪拉着许文达匆匆的来到厨房,开始给许文达示范,一边示范,还一边跟许文达解释步骤,“我们酿造的是米酒,先把米蒸熟了,然后照着我的样子放好酒曲……米放在坛子里不能全部弄成实心的,中间还要留一个孔,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佟雪先自己做了一边,然后将手上的坛子封好,抬头看着许文达,有些期待的看着许文达,许文达以前就是学什么都比较容易,这个酿酒这么简单,她都示范一次了,应该也没问题,“你看明白了么?”
许文达点点头,步骤他都记得,但是佟雪嘴里那些,放一些酒曲,弄多深的孔,有些模糊,不过看着佟雪的大小放应该就没错了,“大概明白了。”
佟雪有几分不满的说道,“什么叫做大概。我们这酒只需成功,不许失败。这酒曲做起来费时间,还有这米,这一坛子可是不少呢,要是弄错了,一摊子没出酒,全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