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觉得她既然在这个家生活,哪怕她以后要离开,但是只要还顶着许娘子的身份过日子,这种基本的生活她出一些银两也没什么,毕竟衣服不是她一个人穿,饭也不是她一个人吃的。
可是许文达却纠结于此,让同学不免觉得他想的太多。
说完这句话,佟雪就困的支撑不住了,等到许文达想要跟佟雪说话的时候,已经听到旁边传来细微的鼾声。佟雪平日里睡觉是不打鼾的,可见今天真的是累得狠了。
若是以前,听着佟雪的鼾声,许文达恐怕是要睡不着的,毕竟这声音会一直提醒着他,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可是现在,竟然也能坦然入睡了。
也许佟雪说的对,是他思虑太多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夫就来了。大夫作为县里知名的大夫,本来是不会主动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看诊的,可是这许秀才的病又实在是有几分诡异。
所以大夫就来了。
当时许秀才的病他可是亲自诊过脉的,眼看着油尽灯枯,可是后来再次来看诊的时候,竟然有大好的迹象,这小病拖成大病,缠绵病榻很长时间,来的极是奇怪,这走的更加奇怪。
距离上次看诊,已经十个数日,但是大夫一直都把许文达的情况记在心里,怎么想都觉得琢磨不透。
所以许文远一去请,他自然就应允了今天亲自过来。
这一看,不得了,拖了几年的病就这好了,虽然和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基本也快与常人无异了。
大夫把着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纠结的,看的全家人的心七上八下的,最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道,“许公子养的好,旧疾已除,只是毕竟病了好长时间,身子还有些虚弱,不过这段时间恢复的很好,你们前段时间怎么给他补的,还继续做,短则数月,多则一年,肯定比以前还要健壮。”
送走了大夫,许婉疑惑的问自家二哥,“我们也没给大哥吃什么补品啊,该怎么补?”
许文远抓了抓脑袋,既然大夫说是照常,那就照着现在的样子继续做呗,“我觉得是因为大嫂来了,做的饭好吃,大哥能多吃上一些,有了营养,所以这身子就慢慢好了,大嫂不是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么?”
许婉翻了给白眼给许文远,冲着许文远做了个鬼脸,跟佟雪相处的日子常了,时不时的就会听到佟雪冒出一些有些奇怪的话来,许文远和许婉都听了不少,现在许文远都学会用了,“说的好像你知道钢是什么一样!”
许文远也冲着许婉吐了吐舌头,这话他曾听佟雪说过,还追根到底的问了佟雪钢是个什么东西,佟雪当然推说不知道,她也只是曾听人这么说过,觉得这应该是比铁更加坚韧的金属,“这话是大嫂说的,大嫂不也没见过是什么东西么?”
佟雪毕竟只是个凡人,没有受过什么开口慎言的训练,以前的行为习惯刻在骨子里二十几年,到底是很难改了,所以有时候无意中会说出些家里人觉得奇怪的话来。
她已经尽量避免,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被许文远抓到尾巴,然后家里人就会说了,就比如这句人是铁饭是钢,许文远简直用的丧心病狂,绝对是喊许文昭和许静两个小的吃饭的最佳金句。
手上有钱了,佟雪就想到许婉的事情了。
佟雪找到许文达,看到许文达桌上放着一摞书,并没有再继续抄书,像是正在准备考试一样,心里稍微有些放心。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在考试前总是耳提面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一定要抓住考前的时间,认真复习。
这许文达马上就要参加一次能够改变命运的大考了,比她们那时候的高考更为艰难,佟雪当然希望许文达能认真备考。
不过许婉的事情也不能马虎,“文达,你的信写了么,什么时候寄出去,到青阳府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什么时候能有个回音啊。”
许文达抬头看了佟雪一眼,“昨天文远没跟你说吗,我知道你们要去县城,让文远直接把信送到驿馆,快的话估计三日就能到了,若是慢一些,得有七八日,加上问询的时间,估计得有大半个月吧。”
佟雪一听,这也算是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想着许文达是她大哥,肯定也是极为上心的,也就不在关心这个事了,人家亲哥都看着这么气定神闲,她这个假大嫂若是管的太宽,倒是要惹人嫌弃了。
不操心其他的事情,佟雪觉得她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把冬小麦种下去,这也到了该播种的季节了。
去收麦子,那是没有办法,家里头连还没好齐全的许文达都下地了,现在不一样了,手里有了些闲钱,当然就不想自己再去干那累死人的活了。
就让许文远在村里头找人帮他干吧,有许文达这尊佛在,借口可是现成,家里打个温书没时间下地,就得找几个帮工。
有了人帮衬,这次的种麦倒是格外的顺利,许家的地本就不多,两天的时间,就全部搞定了。
弄好了地里头的事情,挣钱的事情,当然也是不能落下,只要那镇上的人一日还没有吃腻她做的卤味,这个生意就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财路,虽然挣得不多,但胜在细水长流,而且以后若是刘家的生意坐起来了,也是一笔进账。
刘家可不比许家,劳力可比许家多呢。
佟雪从来没想过再见到佟家的人,对于佟雪来说,那一家子本就是陌生人,还是把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