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邬木槿再次从黑暗中睁开眼的一瞬,她的大脑里是空白的,怔愣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病发了。
她患有哮喘症,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她妈妈也有这个病。
说起来,哮喘症也不是什么大病,可发作起来却十分危险,而且无法根治。
她的妈妈就是因为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又突然哮喘症发作而抢救不及时便没了呼吸。
回想起发病前的那一刻,邬木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道:“原来……又活过来了……”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虽然发病对她来说已经是常事,但这一次尤其严重,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怕是逃不过了。
原本她正蹲在她爸爸的书房里研究药理,没想到突然病发且来势汹汹,可偏偏喷雾剂又没有带在手边。
还没来得及呼救她便就呼吸急促四肢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当她发现自己开始出现短暂的失明并神志游离不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次危险了。
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邬木槿只记得自己好像无意中绊倒了书桌旁的落地台灯。
所以邬木槿猜想大概是她的爸爸在听到动静之后及时赶来将她送到了医院,从而让她逃过了一劫。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一点了,一定要随身带药。”邬木槿对自己说道。
不过……
渐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邬木槿却发现眼下的状况实在有些吊诡。
刚刚因为心有余悸加之在回忆发病时候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过多的留意自己周边的情况,现在平静下来之后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现在躺着的地方根本就不像是医院更不像是她家,虽然四周乌漆抹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邬木槿还是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四周的一切太过安静了,也太黑。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她的爸爸肯定会为她开床头灯,因为她一向不习惯在太黑的环境里睡觉。
如果是在医院里,那么也应该有一些医疗器械上面的闪烁灯才是。
但现在四周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光亮。
而且,邬木槿发现她身下躺着的“床板”明显又冷又硬,完全没有床的感觉。
难道……我被绑架了?邬木槿脑抽地想。
当然,这也只是脑抽的想法罢了,邬木槿不会真以为有人会绑架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又无金钱的人。
只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就算邬木槿再如何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应该不会发生一些寻常情况之外的情况,但不安感却在邬木槿心中无限扩大膨胀起来。
她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几乎不能动弹。
这一下,邬木槿是真的完全确定自己是真的出事了。
“有人在吗?”邬木槿尝试着喊了一句。才刚一张口她便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粗硬,仿佛很久没有开过口说过话了一般。
更让邬木槿感到惊讶的是,她竟好似听到了自己声音的回响,那感觉就像……自己身处山洞一般。
这个认知让邬木槿不觉害怕起来,情绪一阵激荡竟然双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邬木槿才刚昏过去,一个黑影就突然出现在了邬木槿的面前,黑影站在邬木槿面前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即便微微摇晃着离开了。
等邬木槿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想起昨晚那个关于山洞的感知,邬木槿猛地睁开双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起身的动作过猛的缘故,就在邬木槿起身的瞬间她只觉一阵晕眩,摇晃着又瘫倒在了“床”上。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再那么没用的直接昏死过去,只是头晕了一阵就慢慢清醒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这次邬木槿没有再猛然起身,而是扶着身侧的墙壁让自己慢慢坐起身。
待坐稳之后,这才环顾四周,慢慢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邬木槿不禁又吓了一跳。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真的是山洞!
而她躺着的这张“床”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块相对较平整的石块,只不过是在石块上简陋地铺了一些干草,然后在干草上面铺了一张兽皮。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该不会……我穿越了吧?邬木槿惊悚地想。
“你醒了?”还没等邬木槿从震惊中回神,一道声音就突兀地穿进了邬木槿的耳中。
邬木槿一惊,迅速转头望过去。
然后她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一名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女人一边肩上扛着一只成年梅花鹿一手拎着一大桶水从洞口走了进来。
当看到邬木槿已经醒来时,女人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望了邬木槿一眼,而后又继续朝前迈进。
此刻的邬木槿已经无暇去思考眼前这个进来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健硕的身型如此大的力气了,她双眼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身体,更确切地说是盯着裹在女人身上的衣服——如果一张兽皮外加一根腰带算得上是“衣服”的话。
这是……原始人?部落民族?
邬木槿迅速在脑海里做出如此两个推断。
因为除此之外,任何一个历史上有记载的朝代里山中的猎户也绝对不可能单单只在身上披一块兽皮,而兽皮之下却是什么衣物都没有。
想到这里,邬木槿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果然也是裹着一块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