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有纤细柔腻的碰触感,小心翼翼贴附在一小块范围皮肤上。
直到位于皮下某个深度有东西被冰冷的刃尖挑出去,波鲁萨利诺才又听见她开口,“你运气真烂,半颗毒牙居然嵌在肉里。”
“我差不多看到你的肋骨颜色了哦~”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言内容,口气却如释重负。
波鲁萨利诺垂下眼帘,随即看见支起身这人笑眯眯的脸,“要留作纪念吗?”扬高的手腕,指间所持军刀刃尖挑着指甲大小肉块。
被污染的青黑肉碎,当中嵌了一颗非常细小的异物。
片刻之后她移开压在他胸腹间的膝盖,将刀子放掉,顺手扯过先前放在一边的,他的半件衬衣,擦干净手,最后拿起草药磨制的绿泥。
顺手一拍。
囧…波鲁萨利诺整张脸都扭曲,“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百岁?”
他刚刚失去很多血外加一块肉,腋下破开的口子能通风到肺部,这位方才扮演救/世/天使的美人一个熊掌呼过来,险些让他多断一根肋骨。
说好的同窗爱呢?!
………
“不能——”
先是被她异常冷酷无情的回答一噎,随后又看她迈开步伐往岩石后边走,波鲁萨利诺的视线随着她慢慢移动,同时右手按在伤口位置,一边缓缓地起身。
“你还是躺着比较好,等下侧漏就糟糕了喂~”听到动静她拿眼角斜觑,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一种叫人无法理解的诡异感。
“我想办法给你弄绷带。”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消失在岩石后方。
波鲁萨利诺自顾自地半坐起身,侧首看了眼身后半人高的障碍物,之后收回目光,把视线下落几分。
触手可及的地上躺着他的军刀,一团揉得皱巴巴沾了血渍的破布是原本他的衬衣,千岁百岁把它撕成两半,一半给她自己擦手。
另一半刚刚垫在他伤口下边,吸附毒血,如今也是看不出原样,甚至因为沾满黑紫毒血而显得格外污腻。
于是…绷带?
千岁百岁该不是打算用她自己的衬衣…吧?
稍微想象一下那种场景,波鲁萨利诺嘴角猛地一抽,如果真是如他所想,千岁百岁那姑娘就已经不止没神经了吧?
强忍着肌肉拉伸带来的刺痛感,波鲁萨利诺抬起左手,拿手指狠狠揉搓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百岁,把我的衬衣洗洗晾干了也是能用的啊~”
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渐渐转为昏暗,但是动作快点,下半夜他也还是能用上绷带的,比起千岁百岁的衬衣…
如果用掉她的衬衣,他和她被丢在岛上时身无长物,于是她就得和他一样…
波鲁萨利诺觉得,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必须果断拒绝她的好意。
………
“在野外要做好防护措施,这是常识。”波鲁萨利诺总算找出一个正当理由,想了想,又说道,“晚上也会冷。”
苦口婆心的劝说得到她毫不留情的嗤笑,“闭嘴吧~进入森林还敢不穿衣服的你,没资格跟我讨论常识。”
“森林潮湿闷热,蛇虫横行,这样的环境你居然秀胸肌?耍帅死得快啊同学。”
仿佛透着些讥诮意味的言语,音调轻松,当中隐约混进很细微的布料摩挲声。
忍不住拿手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耳朵,波鲁萨利诺苦笑一声,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他是不得已为之。
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波鲁萨利诺抿抿嘴角,把溢到喉咙口的叹息重新压回胸腹,千岁百岁嘲笑他秀胸肌是耍帅,可真是天大冤枉。
他不是没常识进入森林还不知道做防护,他只是讨厌闷热,或者说太敏感,一旦温度湿度超过某个标准,包着衣服身上会起疹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