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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三妹道:“师父当年的仇人并不算你一个,我即已打败你,那自然用不着杀你。”独臂神尼仰天一阵戚然长笑,道:“柳如烟这贱人跟我无仇,可贫尼却跟她仇深似海,就算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她提着剑,踉踉跄跄朝白十三妹走来。白十三妹道:“前辈和家师有何仇怨,还望言明,日后晚辈也好禀明师尊。”独臂神尼道:“也罢,告诉你又如何。当年柳如烟用美色迷惑我未婚夫段松桥,致他和我反目成仇,将我的左臂砍断,你说我该不该恨柳如烟?柳如烟这贱人迷惑松桥之后,将其玩弄,随之又加以杀害。你说,我该不该替自己和松桥报仇?”
独臂神尼说得戚凉悲恸,身躯颤动,表明这个仇埋在心里面二十年来越积越深,否则她也不会明知不敌白十三妹,仍是前来铁剑门。
“可恨啊可恨,我穷十年之功,研创这一路望穿秋水剑,仍是败在柳如烟一名弟子手里,柳如烟柳如烟,今生不能杀你,实乃我生平憾事。”
独臂神尼说到这儿,气色渐败,已是站立不稳,终于砰然一声软坐在地上。
竟然听到白十三妹微微叹了口气,道:“前辈和家师的仇怨晚辈已经明了,但此趟出山,只诛师父当年仇人及门人弟子,晚辈并不想多造杀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
独臂神尼用怨恨的目光望着白十三妹,恨恨道:“柳如烟不是一向斩草除根吗?你快点来杀了老尼,否则老尼日后定然还要再找你算帐。”
白十三妹的娇躯已是穿过大堂,来到铁剑门金漆招牌下面,曾几何时,威名显赫的铁剑门,就此灭门。大门左右的路上闪过来两个黄衣仆从,见到白十三妹,全都躬身,一个道:“姑娘,铁剑门外围弟子,尽皆杀了,请姑娘示下。”白十三妹道:“阚飞呢,还未回来?”另一个黄衣人回道:“未曾。”
白十三妹蹙眉道:“我有不祥的预感,凭阚飞的武功,杀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妇人和一个只懂三脚猫功夫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用这么长时间。走,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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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驾着马车,早已冲出数十里,无论他现在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已经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此次历练,并无系统任务,只要他能活着渡过这一段时间,那便是胜利。从阚飞的武功路数当中,他已经大致猜出白十三妹的武功层次,那定然是骇人之极,绝非他现在所能对敌。
尽管他已经将马车赶得很快,但仍觉得还不够快,他甚至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子便将铁氏母女送到京城。铁心兰骑在小白龙身上,一番急纵狂奔,身上早跑出了汗渍,她不明白,萧别离为什么要逃得这么快,逃得这么狼狈。她甚至根本想不到,铁剑门已经被灭了门,她爹铁中堂已经惨死在白十三妹的剑下。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而那匹拉车的马早已累得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萧别离不得不停车歇息马力,否则的话,只会将这马跑死。这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萧别离翻身落马,走到车帘旁,朝内道:“铁夫人,你可还好。”程清素早被颠得不行,虽然萧别离已经很努力控制马车的颠簸,但在急纵之下,难免还是有一点。程清素捂着嘴道:“不好,我好像要吐了,快扶我下来。”当一个平常人从极动到极静时,免不得有这种反应。萧别离急忙将她扶下马车,程清素就在道旁吐了个七晕八素。铁心兰也下了马,心痛的走到娘身边,用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
她一面抚摸一面对萧别离道:“萧哥哥,我娘已经累得不行了,休息一下行么?”萧别离望着脸色苍白的程清素一眼,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随即走到周围观察一番,见到左旁有一道竹林,心中有了主意,先将马车拉了过去,藏到竹林深处。然后回转身来,对铁氏母女道:“咱们先到那片竹林里去歇脚,今晚看样子怕是要露宿外头了。”随即神色一凛,道:“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样,我担心的是如果敌人连夜追击,那个白十三妹很可能在明天就可以追上我们,到时候咱们的生死就不操控在自己手里了。”程清素吐完之后,用手帕抹了抹嘴,气色稍微好了点,道:“萧师父,咱们母女实在什么都不懂,铁剑门也不知道为何招惹了这番强敌,我实在愧疚得很,连累你卷入这场恩怨。”
萧别离轻叹一气,道:“伯母快别这样说,承蒙铁家上下这段时间收留照顾,萧某无以为报,又怎能不尽些心力,咱们还是先别说这些,进去避避再说。”扶着程清素和铁心兰一道,进入竹林深处,到马车旁坐定之后,萧别离来到道旁,先将路中的痕迹扫去,又用一些沙土将铁母方才呕吐之物掩盖,然后借着四周地形环境,布了一个简单的障眼阵法。
当觉得没留下什么明显的遗漏之后,萧别离才返身回到竹林深处。铁心兰从马车当中拿出一些吃食,分到二人手里。三人就在马车旁坐下。吃罢干粮,萧别离看了一眼那匹累得不行的驾马,道:“这样不行,这马已经完全跑坏了,我得去寻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