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剑出得快,败得更快。甚至他连剑招都还没有展开,便被黄坚一根竹杆捅穿了胸膛。他举着剑,剑尖离黄坚的胸膛只有数寸,但就这么数寸,却是生与死的距离,他快不过黄坚,所以他先死了。
黄坚抽出带血的竹杆,从容回到轿前。他的神情和举动,仿如刚才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狂劲的鲜血自郑七爷胸膛飚出,他的尸身砰然倒下。大门前,寂静无声,所有人遍体生寒,心脏急剧的跳动。
一个奴才,居然轻轻松松连杀己方两名好手,实在可恨可怕。
这个时候,岳阳门的弟子连同那些被邀来助拳的就是再不怕死,也没有一个再敢站出来。
同一时刻,岳阳门内堂,天松道人已是讲完净客居和岳阳门的恩怨,接着叹了口气,道:“我错啦,我以为老掌门是遭人暗算才遇害的,今日情形瞧来,这个白十三妹,是真真正正有本事,咱们岳阳门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真是劫数、劫数。”
说着,苍老的脸上竟滚下两行热泪。
殷子健热血冲天,道:“师父,难道咱们今儿个就真的坐以待毙吗?徒儿不服,要出去斗一斗那个白十三妹。”
堂内一个黑脸老者道:“子健,休要冲动。”
殷子健愤然道:“三叔,难道眼睁睁看着白十三妹在岳阳门前逞武扬威,屠杀咱们同门吗?”
黑脸老者乃是天松道人的三师弟,平时少言寡语,在门中颇有威严,他沉声道:“咱们这几个老的,待会儿出去会会白十三妹,你带着铁氏母女今晚必须离开。”
殷子健望了一眼正在看他的铁心兰,对黑脸老者道:“三叔,请恕徒侄不能从命,我不离开,我不能在师门大难面前,避身事外。”
铁心兰咬着嘴唇道:“咱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斗不过白十三妹。我还要替我爹爹,铁剑门上下报仇,我也不会走。”
黑脸老者跺跺足,道:“胡闹,你们懂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天松道人道:“子健,你随我来。”说着,便带他来至一处密室。这间密室平时是他打坐用功的地方,寻常不轻易让人进去。殷子健跟着师父来到密室,心脏怦怦直跳,只教师父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同一时刻,黑脸老者道:“老四、老五,咱们出去会会那个白十三妹罢。”堂内另两个老者道:“早有此意。”铁心兰道:“我也去。”黑脸老者看了她一眼,道:“铁姑娘,你和你娘真不该来。”
铁心兰倔强般抬起头,道:“我身负血海深仇,岂可置身死外。”黑脸老者道:“那也得瞧瞧自己的能耐。”他说完这句话,便不理会铁心兰,而是和老四、老五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