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州营帅听得亲兵来报,说是有汉人武林高手闯营,营中兵马居然拿之不下,一时惊怒,带着身边两个蒙古高手及一众亲兵冲出大帐,隔着数十丈外,便见萧别离正杀得鞑子兵节节败退,内圈的人无法进去,外圈的人拥挤在一块,指挥全无,兵丁胆寒。不由大怒,喝道:“谁与我拿下这厮?”那两个蒙古高手道:“小人愿往。”主帅道:“速速杀了这二人,必有重赏。”这两名高手低头抱拳,紧跟着目光一凛,身子一窜,几个腾挪,跃到常遇春面前。
这二人见得萧别离剑气如虹,如霸王转世,先不敢撄其锋,早瞧出常遇春武功只是稀松平常,便来打他主意。常遇春这时抢了一柄铁枪,正在马上打杀鞑子,忽见气流一动,两名蒙古人一左一右,急赴过来。他挥枪往左一刺,跟着一拳打向右方。但这两名蒙古人武功强他甚多,打的主意便是先擒住一个,使萧别离投鼠忌器,再来设法对付。他一枪一拳,非但没有建功,反被这二人轻巧避过,转瞬间疾近身来,二人同时展招,用的都是擒拿手法。萧别离这时杀得兴起,已离常遇春有数丈距离,此时要救,已是不及,不由大叫一声糟糕。
好在常遇春马上功底极为了得,眼见不是对手,脚下一勾,百忙中身子一倒,往马腹钻去。二个蒙古人始料未及,顿时失手。萧别离这时已经拔转马头,一甩手,飞剑而出。玄剑有灵,飞剑速度非人力所能及及,二名蒙古高手未待作出反应,飞剑已是接连从二人喉间穿过。砰砰两声,两名蒙古人喉间喷出两道血箭,从空中跌下。玄剑自空中飞了一圈,回到萧别离手中。他早策马冲了过来,这时常遇春从马腹中钻了回来,萧别离道:“常兄,你没事罢。”常遇春咧嘴道:“我没事,别离兄神技惊人,常某真是拜服了。”
二人辗转身侧,望见正在远处的鞑子主帅。常遇春一见仇人,分外红眼,厉声道:“就是这狗鞑子,破了袁州城,并大肆屠城。”萧别离道:“常兄稍安勿燥,待我取其首级。”夹马直取鞑子主帅。
那主帅眼睁睁瞧得身边最得力的高手被飞剑杀死,心胆俱裂,这人手段,近乎于神鬼,眼见这杀神杀气凛然飞冲过来,哪还呆得住,大叫一声妈哎,掉头就走。众亲兵不敢逃散,只好冲上来勉力抵挡。萧别离一提马缰,抬掌拍在马臀,那马有如神助,长嘶一声,疯冲过去。萧别离却在马背上一按,人已腾身而起,人在半空,使一式天马行空,人如利簧,转瞬即过。一众亲兵面面相觑,举头竟不见了萧别离踪迹。萧别离真气比之神雕大有长进,这时再使这飞跃之术,果真便如天马行空一般,无踪无迹。数息功夫,赶到那主帅头顶,俯掌直击。那主帅抬头一瞧,我的妈呀,敌人就在头顶,裤档竟吓出一摊黄水。萧别离一掌下去,将那主帅脑袋拍得如同烂泥一般,身子却不落地,借这一拍之力,腾身飞转,又使一式拔地参天,人高高跃起,直飞半空。他这时全身真气鼓荡,只觉劲气绵绵,似无穷无尽,不由得心性大开,飞转直落,以血战十式当中的气吞山河猛的飞落鞑子阵营当中,一声大吼,周身劲气飞扬,鞑子顿时倒了一大片。他哈哈大笑,只觉全身舒畅无比,只往人多的地方冲去。或出拳脚,或抢兵刃,鞑子兵挨着就死,碰着就亡。杀了好一阵,地上伏尸无数,常遇春跟着冲了过来,大声道:“萧大哥,从今以后,你就是亲大哥。”他大仇得报,萧别离武功更是高不可攀,一时起了倾慕之念,决意倾心结交。
萧别离道:“好,你今年二十岁吧,我虚长几岁,便做你这大哥又保妨。”一番大战,又能收了常遇春这小弟,更觉此来不虚。
二人在营中又乱杀一通,杀得鞑子胆寒心悚,再加之群龙无首,兵不恋战,早失了锐气,二人逞尽了性,再才抢了数匹马,骑着施施然出营去了,只留下一个尸横遍地、惨乱不堪的大营。
自此,萧别离的凶名渐在鞑子军营中传开。
这日二人在途中少歇,萧别离与常遇春计较道:“天鹰教在江浙起事,我欲前往,助其一臂之力,贤弟可一并愿往?”常遇春道:“求之不得,只是……”萧别离道:“只是什么?”常遇春道:“小弟乃明教中人,只怕去了不遭待见。”萧别离道:“天鹰教原属明教,教主殷天正非不讲情谊之人,贤弟大可放心。”常遇春道:“那就没事了,大哥,你真是世外高人,旁人都视明教为洪水猛兽,敬而远之,甚至斥之为歪门邪教,大哥却是丝毫没有偏见。”萧别离冷笑道:“明教匡扶大义,兴的是驱逐鞑靼、兴复中原的伟业,一些跳梁小丑歪理扭曲,理他作甚。我自光明磊落,英雄豪迈,岂在乎旁人看法?”常遇春奋然道:“大哥说的极是。”
当下计议定当,便快马往东而行。为避开元兵追捕,二人只走小道,沿途露宿,并不入城。这日在林中少歇,常遇春手足勤快,打了山鸡野兔,拔毛去脏,准备生火烤肉。他这一路对萧别离甚是恭敬,非单大哥长大哥短,叫得好不亲热,还侍候得甚是周到。萧别离受用之致,对他的拳脚功夫略有指点。
常遇春提着拔了毛的野鸡野兔去寻水源洗净,萧别离拾了一些干柴,正准备生火,忽听林里深处有人道:“这些是魔教的奸邪,切不可让他们走脱了。”声音清冷,却是个女子的声音。又听一女子道:“师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