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夺目,天籁之声传来,这个声音翻越了青山莽莽,穿透了宇宙洪荒。绕人心之中,悬九天之上。她唱:“天黑黑,青山黄,多少野狗啃荒骨。。。”她又唱:“地黄沙,泱水长,多少浮游啄烂肠。。。”她还唱:“我乃一人小,心有山高,志有水长,终不敌心中魍魉,腐败刺穿娘心脏。”
四周的一切如同迷宫,唯有那声音的源头不变,他顺着声音的轨迹,向前行走。随后他感觉到了一阵心慌,然后是杀机的刀光,没过了他的胸膛,鲜血开淌,却不见那凶手何处?
那歌声依旧,她唱:“风吹山岗,绿叶长。柳树垂至河中央,鱼儿跳,浪声响,何时春风吹冬阳,暖了冰心脏,热我寒目光。”
又是同样的刀光,抹过了头皮,削去了他一寸头发,刀光在不甘中急促,恨不能使小戎亡,他却步伐依旧,不曾改动寸微,所有高手本应的预判,在他的面前适得其反,而不能伤。
黑暗中,那双邪恶的红眸越渐闪亮。使高手无措,唯有不行与众相同,眸中的冰意使刀寒,刀光又来。
黑暗中一声轻“咦”,因为黑暗里已然失去了小戎的身形,他看见了蕾蕾,那被万千光华包裹的身形,如同整个银河系的中心,那是一种上万千星辰,暗淡的芒,看着不刺目,却直扎人心。
小戎听蕾蕾唱:“山风吹,火烛摇,银月轻撒清水湾,萤火微光闪烁里,孩童梦祝两相依,以后不分离。时光卷车轮碾,小人如今何处立,听风触月安神语,转千回一笑,泪千行。。。”
那真如来自远古的声音,已不似凡人吟唱,那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千百回后沉淀的厚重,似黄鹂,却更悠扬。人声似乐器,弹动神伤,却又神往,在她的声音里,人们看见了一位手捧蜡烛的男孩,在看着爱人离去时悲伤,人们看见了一对爱人相握的手掌。松开!泪两行。。。
何时星光散去,全场寂静。少顷后,全场传来震动星河的掌声,他们嘶吼,他们疯狂,他们说:“女神我爱你。。。”他们说:“女神我们还要。。。”
她轻抬云手,风来,再动,云来。风起人动,云起,山林震动,所有的声息,有所息寂。惟有眼前舞动的脚步,那律动使呼吸一统,心跳同,神思忘。
光影闪动,千万人整齐不动,只看中央一小女孩舞蹈,光带所动,他眼中没有千万人,只有一手捧烛火的男孩,纵使不知面目何,却只想此时予他一人舞蹈,就像多年前那次一样。
那次天上银光似瀑,那夜星光围绕,黄光小虫是美丽星空中的伴娘,从开始到结束,从记忆的开始,到最后四周寂静黑暗。一切都变得无彩无色,像是成为了黑白的世界。
如果世界真的只有黑与白,又或者只剩下了黑,只剩下了白,一切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是单调,还是单纯。是单一,还是钟情。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世界也不会那么较真,没有了分歧,没有了对错,没有了正义,也无所谓邪恶。
色之初始,乃是欲,欲之初始,乃是择,择之初始因不纯,缤纷之间有得失,多彩之中见抉择,多彩而类,类而有分,分生恶,恶遂生,世界乃成。
一曲,一静,一舞,一动,世界都在她的手中,在她的心中,万千世界,她只求一滴最真,万千善恶,她只求得本心。
有人愿得一人心,然后白首不分离,如果千百世不变本心,三生石是否碎矣。天上飞鸟吐息,水中游鱼叹气,世界周而复始,而每日天气不一,事件不同,人心是否也随同变迁,而后多色而不纯。失之本心,天地不动,心却不能如顽石不同。
生,心所相同,呼吸亦同。死,心所相向,不惧魍魉。欢,心所动,律动相融。悲,心所相慰,情感相拥。爱之一字,无解。情之一字,多少悲喜相聚相离。分分合合,换来一声声叹息。还有看落叶时的悲从中来,望溪水流淌时的落寞无奈。
有多少一,相遇成二,相合成三,而后,相分成四,哭泣成五。现在的城,现世的人,我们匆匆相遇,忙忙相合,草草而分,哭泣半生。手中曾经握住的手成空,眼中曾经的美好消磨,泪水浑浊。
他的动作,表情,每一个肢体都是那么直通人心。人们被她表达的情感所流泪,为那讲述的一切而悲伤,有人捂住了嘴,怕自己的哭泣让身边的人鄙视,却不见身边人红眸中的晶莹。
就在所有人都沉醉在蕾蕾美丽舞蹈的气场中时,一缕杀气过后,一位男孩倒在地上,杀气,一闪即逝,但是场上的蕾蕾,还是感觉出来?星空下,光芒照射在小戎的身上,她脑中,是一瞬间的嗡鸣,随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呼喊。
黑影一闪,一人出现在了她身边。他说:“你不要过去,不然会没命,他今天必须死,他若不死,我这城市,我这岛屿,我这小千世界就会消失。它是我的生命,我不会看着它消失的。”蕾蕾的眼中,只有星空下,倒在血泊中的人儿。
那一刻,他看清了那张脸,那个手捧蜡烛曾经站立在清水溪边的人儿,那个曾经和自己度过了几度艰难困苦的时光。他们曾经是一个整体,曾经是彼此的双眼,彼此的双足,说好不分离。
她依旧向前,不受人所威胁,黑影很生气,很想杀人。于是,星空下,那些被强行抓来看蕾蕾演唱会的土著们,有人开始死亡,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的身体中冒出人形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