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大师来了。”叶瑾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楚渊皱眉。
“怎么,不喜欢他啊?”叶瑾低声道,“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楚渊摇头:“罢了,朕自己处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他算出了什么?”叶瑾道,“所以才一直想让你……立后。”
“大楚国运如何,全握在朕手中。”楚渊道,“若只娶几个妃嫔便能国泰民安千秋万世,那又为何要有这场战事?”
“也对。”叶瑾撇撇嘴,“那我走了,你自己应付。”这大师也比太傅大人好不到哪里去。
四喜悄摸转身,一路小跑去了后头,抱着大肚子,速度还挺快。
楚渊:“……”
“皇上。”妙心在他身后道。
“大师。”楚渊转身,深呼了一口气,“找朕何事?”
“皇上。”妙心敛下双目,“小僧只是恰好路过,见皇上与九殿下正在此处,便过来请安。”
“若没有其它事,朕就先回去了。”楚渊道,“大师自便。”
“皇上。”妙心叫住他,欲言又止。
另一头,四喜气喘吁吁道:“王爷,妙心大师与皇上正在甲板上。”
“多谢。”段白月拍拍他的肚子,一路寻过去,恰好看到楚渊正在往过走。
“跑什么?”楚渊好笑。
“你说呢。”段白月双手握住他的腰,“就知道,我半步也不该走远。”
“走吧,回去。”楚渊牵过他的手,“小瑾与瑶儿在配药,我们去看看战船修复的状况。”
“下回不准见他。”段白月将人拉紧。
“吃飞醋。”楚渊道,“他只说让我成婚,又没硬塞个女子过来,你气什么。”
“果然又是为了此事。”段白月站定,“我——”
“好了好了。”楚渊抱住他,凑上前亲了一下,“别闹,嗯?”
“我闹?”段白月指着自己的鼻子。
“谁都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坦白讲,我也有些后悔让他随军。”楚渊叹气,“可事已至此,总不能将人打发走,只会出更多乱子。”
段白月扯扯他的脸颊:“我是怕你吃亏。”
“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听他日日讲经,心里便会安稳许多,那阵我只敬他是高僧。再到后来,一起议论国事,也颇有见地。”楚渊坐在围栏上,“可此番南下,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门心思让你与我各自成亲,像是疯魔了一般。”
“都说了,”段白月道,“陶大人派来的。”
楚渊好笑,踢踢他:“陶大人一样不喜欢你,也一样隔三差五催促立后,可顶多就招人心烦,躲着便是。换做妙心,却怎么想怎么别扭,这不该是他做的事。”
“你能心存戒备,这便足够了,其余事情都交给我。”段白月道,“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天大的事,也会等到战后再与他算。”
“你也离他远一些。”楚渊说得犹豫,“我……”
“我知道。”段白月笑笑,将人抱下来,“走吧,我陪你去看看薛将军那头。”
楚渊被他牵着手,一边走一边皱眉。他不想怀疑妙心,却也本能地不想让他接近自己心爱之人,总觉得有些没底。
“你男人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怕一个秃……嘶,得道高僧。”段白月委屈道,“你又掐我。”
楚渊收回手:“你猜南师父何时会来?”
“十日之内吧。”段白月道,“估摸着这小娃娃又是抢谁家的,他再不来,别人爹娘就该寻来了。”
楚渊:“……”
是吗。
“你我还没成亲,师父不会在这当口添麻烦。”段白月道,“否则若媳妇跑了,等他将来老了,我天天喂他吃咸菜。”
楚渊抿着嘴,眼底有些笑。
“快跑啊!”荒岛上,南摩邪扯着嗓子大吼。
白胡子老头跟在他后头狂奔,欲哭无泪。
堂堂仙翁居然沦落至此,他娘的情何以堪。
直到将那狂躁的青蛟远远甩在后头,南摩邪方才瘫在甲板上,粗喘道:“你划船,去楚军大营。”
白胡子老头气闷:“你起来!”
“我不起来。”南摩邪将手举到眼前,仔细欣赏那玲珑珍珠,“那是你孙子,又不是我孙子,你爱划不划。”
……
小金子趴在叶瑾背上,看他捣药材,而后亲昵道:“娘。”
段瑶震惊:“他刚才叫你什么?”
叶瑾伸手一指刚进门的沈盟主:“记住,这个才是你娘。”
小金子乖乖道:“哦。”
沈千枫哭笑不得,将小娃娃从他背上抱起来,问:“药物配得如何了?”
“亏得有瑶儿。”叶瑾指了指桌上一排小瓶子,“这玩意入海之后,别说是血腥味,就连海腥味,也会一道变成冲天恶臭。就是大楚的将士们要忍一忍,自己寻些棉花塞住鼻孔,不过鱼群是肯定不会来了。”
“没有那些怪鱼,叛军根本就不会是大楚的对手。”沈千枫道,“放心吧,这场战事不会持续太久。”
“那就再好不过了。”叶瑾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先前在日月山庄的时嫌闷得慌,现在出来了,才知道还是家里好。”
沈千枫伸手帮他按揉太阳穴,低声道:“累坏了?”
段瑶立刻闭上眼睛捂耳朵,很识趣。
叶瑾:“……”
沈千枫在他唇角快速亲了一下:“我去忙其余事情了,你也别太累,嗯?”
叶瑾从他怀中接过小金子,耳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