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晏寒江推了推金丝眼镜,神色清冷地说:“就上你们那个牛肉和鱼肉吧,要大块的肉,我们自己切,有虾和螃蟹也来几盘,饮料就上点冰茶或者果汁吧,不要上酒。幸亏咱们从家里带了水煮鱼调料,要不这顿饭都吃不好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瞪视中,他当真从邵宗严腰间翻了水煮鱼调料出来,撕开了打算当红油火锅吃。服务员还从没听过肉要整块上的点菜法,委屈地说:“我们的肉都是日岛请来的大厨现切的,都是一盘盘上,从没有过一块块上的。”

满屋的人都十分尴尬,悄悄看向邵大师,希望他能管管这个不干正事的男朋友。邵大师倒是收到了他们的怨念,却无法想象这世上还能有人不喜欢他的晏兄,略略考虑了一下便说:“既然这里不给上肉也就算了,咱们去超市买点回去,自己在家里煮火锅吧?我做饭的手艺还可以,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去明天家里吃一顿?”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宠溺男友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我怎么赶不上!

除了沉浸在文艺里的刘导,其他人都是一副苍天弃吾吾宁单身的悲愤模样。唯有明天在家里天天叫这俩人闪着,勉强有了抵抗力,走到门口跟服务生商量了一阵,总算让他们按晏寒江的要求上菜了。

本该文艺清新的摆盘,被切成整齐小块、装成冰盘里的鱼肉,都变成了刚从市场拎回来似的的大肉块。平常一顿吃上那么几条的雪花和牛现在论斤摆在桌上,那身价仿佛也掉了几十倍,让人生出了和吃普通涮羊肉一样论斤吃的气魄。还有成盘的北极贝、甜是、海胆、金枪鱼……准备付钱的三位已经自暴自弃,不去想帐单了。

不过那么大的肉块也没法涮,明天便问晏寒江:“要让厨师过来现场片肉片吗?这里的厨师手艺挺好的,我们每次来吃和牛,那肉片都薄的啊……就跟没吃着一样。”这么多钱不能白花,得吃到位了才对得起他马上要失血而亡的钱包和银行存款!

邵宗严笑道:“我带刀了,我来切吧。”

三位受害者立刻想到了他那把又切鲍鱼、又砍鬼魂,最后还剁了鬼骨头的弯刀,连忙比出尔康手阻止他:“不用!这餐厅都免费提供刀具的,咱们不用白不用,不要浪费你那把杀鬼的好刀了!”

三双手都还晾在空中,邵道长已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磨得雪亮的切肉刀,刀锋在幽暗的灯光下一转,竟也照出亮到慑人的光芒。

那把刀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就看见那把薄而利的主厨刀在空中上下翻飞,将牛肉剔出薄得透光的长片,一片片抹在盘子上。开始时他们还能看出下刀的动作,切了几片之后,邵宗严仿佛是熟悉了这种肉切下去时的手感,连看都不怎么看,手臂上下翻飞,肉片随刀起落,整齐的银灰色高订西装上却没沾上哪怕一丁点肉屑、一丝油光。

周天娜震惊得直吹口哨,把正在写大纲的刘导叫回了神。

他一抬眼,就看见自己刚写的大纲里设定为fēng_liú倜倘却痴心暗恋电影女主,被女主虐完了被男主虐,被男主虐完了被boss虐,最后为了救女主而惨死在女主怀里的痴心男二的邵宗严正手执尖刀切着鱼肉片。肉片薄得透光,刀身亮得发光,人也像个发光体一样照亮了整个和室……不行!这个形象和他的设定不一样!一个外表fēng_liú隐性痴心的受虐男二怎么能是个拿着菜刀切肉,还切各满脸放光的厨子?他刚想出来的故事又要车祸了!

“你怎么能切肉!你为什么要切肉!你应该是那种吃肉都只切两块就停手的优雅贵公子才对!”

邵宗严恰好切完了一块肥嫩的金枪鱼,撂下刀笑道:“切肉是祖传手艺,哪能撂下。我们门派祖上就是给皇宫里做御膳的,后来是改朝换代了才被赶出宫的。我自己也挺喜欢做菜给晏兄吃……”

晏寒江神情微暖,朝着他点了点头,伸手把刘导刚写出来的大纲抽走,团成一团扔进了火锅底下的火里:“我也喜欢吃。刘导,我说过了我们邵大师不接鬼片,你的思路要开阔一点——这么办吧,我给你拿一份纪录片看看,你学习一下别的导演的先进思路。”

胡闹!他已经是国际顶级大导演,有了自己的风格,他拍出来的电影就是夏国名片,要学什么先进思路——

刘导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不知怎地站不起来,身边那个穿着白西装、黑衬衫,打扮得像一坐冰山似的经纪人只淡淡看着他,他浑身上下的力气就都消失了,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只能坐在原位。经纪人又低头摆弄了个镜子,好像放进去了个圆圆的led灯炮,之后那个小小的和室便忽然变色,化成了另一座奇妙的空间。

他看见周围人来人往,衣着打扮都带着浓浓的欧式古典风格,抬头便是高大的彩绘穹顶,画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宗教绘画,而是大型的战争题材。他们这群人好像连着桌子一起穿越到了另一重空间,周围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的甚至从他们身上穿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这就是邵大师捉鬼的装备?这是符法还是妖术?”刘光辉那颗追求艺术的心砰然跃动,晏经纪人在旁边冷艳地指点:“看后面。”

刘导身后,本该正在他对面切肉片的邵宗严却揣着蛇和鱼,顶着鸟,一脸焦灼地走向他们这一桌。

逼真的声色和动作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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