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在范姜仁国的插科打诨和雷百岁算不上附和的附和中结束,两个人在一栋小区居民楼前面站定。
“孔宏达他们家几楼几号来着?”雷百岁问身边的范姜仁国。
“18楼...我看看...我704...”
“走吧。”
不知道范姜仁国从哪儿弄的房卡,这才让他们能够这么轻易地进入这个戒备森严的小区。对于此,范姜仁国的解释是。“我们家在这小区刚好有套房...我爸听说这儿安保挺不错,担心我在市里回家不方便所以就买了,我也没住过。”
“哦。”雷百岁没太多的想法,觉得这也确实是比较方便,不过她自己没那么多讲究,没地方住就是桥洞底下她也睡得着。
俩人按下电梯就要上楼,却正好和一个刚要出电梯的男人打了个照面,雷百岁冷不丁的直直望上了对方的双眼,心里生出些许异样,愣了一下,直到那人走出了电梯,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范姜仁国轻易地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儿,撞了撞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嗯?嗯...没什么,走吧。”说完,雷百岁率先踏上了电梯。雷百岁在和那个男人双眼接触的顺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被人窥视的感觉,她可以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跟着她,那种窥视,是来自灵魂上的感觉。这个感觉让雷百岁很不舒服,分明有种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
上了楼之后,早早有人等在了那里,虽然雷百岁的老上司已经退休,可关系在那儿摆着,两个人想要看看这个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您好您好,您就是雷百岁吧?老队长经常跟我们谈起你,说你是咱们警队里的最有天赋的前辈。”来人是个生面孔,雷百岁没见过。
“你好,我就是雷百岁,请问你是?”
“我是今年新调来的,您叫我小赵就行了,我负责带你们进来。说起来也巧,刚刚省里来了个人,对这个案子好像也挺感兴趣的,来这里转了一圈。这不刚走,说不定你们还遇上了呢。”雷百岁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她想到了刚刚电梯里遇见的男人,说不准就是小赵说的那个人呢。雷百岁记得清楚,孔宏达那个情痴妻子曾经说过自己遇见了一个高人,正是那个高人帮助了她,她才能在七七回魂夜的时候顺利凝魂,还能有力气回来找孔宏达。
仔细一想,雷百岁觉得不无可能,‘地府’组织不就是这样的人的聚集地吗?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跟‘地府’有什么关系,莫非也是个无常吗?雷百岁听说过‘地府’的无常,黑无常专勾恶魂,白无常专勾善魂,想来,若是那男人是‘地府’的人的话,应该是个白无常,毕竟那孔宏达的妻子,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进到了房子里面,雷百岁立马觉得不舒服,顺着那个奇怪的感觉往里面一瞧,一块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光泽的如同废玉一样的挂坠正静静地躺在客厅的茶几上呢。雷百岁一拍脑门儿,觉得这孔宏达的妻子小便宜贪得实在是...太让人唏嘘。这样的玉她也敢带,这算是无知者无畏吗?
这玉,雷百岁虽然看不出什么品种,也看不出什么价钱,可她却看得出来,这玉不是现代的东西,是个古物。再往深里说,这玉,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土里的东西,是地下的东西。
很明显,孔宏达一时贪心戴回来的玉佩,不知道是哪个作死的盗贼从坟里掏出来的。那满室盈满的阴怨之气,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孔宏达的妻子李娟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如何抵挡?也幸亏得她心思单纯,少有邪念,才能躲过一劫。不过她躲过了一劫,她那丈夫可躲不开!被勾出了心里的邪念,将发妻推到车轮底下丧了命。
且不说这玉它是不是合法,就说这坟里掏上来的玉器,被阴怨之气腐蚀得已经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孔宏达的妻子究竟是看上这玉什么地方了。这玉长期不见天日,又被怨气冲击,玉性早就被磨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点点玉根,已然与废石无异。若是一个身上阳气充足的男子戴上一二十年,也许这玉还能恢复一些往日光彩,可一个本就阴寒的妇人佩戴这玉,简直与找死无异。
几乎是瞬间,雷百岁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店家敢说免费戴玉这事儿了。这玉懂行的人不敢收,若是就那么卖一块与废石无异的玉也卖不上价,怎么提供这玉的价值,也就只能找人养玉,把这玉里的阴气驱逐殆尽,恢复一些玉性,哪怕只是恢复三分,那价格就得是滚雪球一样的往上涨。以前雷百岁听她爷爷讲过,还有一些养玉人,他们专门接这样的生意。
这些养玉人跟一些古董店定下契约,然后他们会根据玉被腐蚀的程度决定每日戴多长时间,一共戴多久才能把玉恢复几分玉性,然后从那些老板手里赚些钱财。最后不管这玉卖上卖不上价,这养玉人的钱他们是不能亏的,因为这养玉人养玉,那都是拿命去搏的,这等卖命钱都贪墨,那是会被行里人戳脊梁骨的,传了出去,这个店子也不能再在这行干下去了,无法立足,没人会买他们的东西的。
这养玉人,往往是命格孤阳的男子居多,命格稍弱一点,就干不了这活计。这养玉虽然看着简单,却是有很大的限制,因为全凭自己的身体来温养玉佩,若是阳气不剩,命不够硬,被一块玉活活仿克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雷百岁说不出此时是个什么心情了,没想到这店家竟敢真的这样无良,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