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
这突然的变故让县衙中的辛子德等人愣了片刻,方才还为县衙外聚集的百姓伤神,如今却是衙门大开,突是一人闯进来宣传圣旨。
“县令,圣旨。”陈元良在一旁,见堂前那手持圣旨的人面色微变,辛子德居是还未有反应,忙是小声的提了一声。
这边辛子德终是反应过来,慌忙是跨步上前,行礼准备迎接圣旨。
迎接圣旨该是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可这会特使已是到了县衙,却是顾不了那般多的礼节。
可辛子德还未是说话,这边薛雄却是抢先几步,跪了下去,神情兴奋非常:“臣接旨。”
终于是来了,数旬的时日,那曲辕犁的旨意终于是下来了。薛雄跪在堂前,抬着头,死死的盯着圣旨。
“你是**令?”元文都双手持着圣旨,看了眼薛雄,面色不快。
“不是,我……”薛雄摇头。
“既不是**令,那你为何接旨?”元文都面色一寒,冷声道,“还不快是退下。”
圣旨是元文都从皇上手中接过,一路不停,从东都乘快驿直下下江南,入了**县。风尘仆仆,可元文都神色却是凛然,双目威严有神。本为司农少卿,这宣旨的差事落不到元文都的身上,在閤中与皇上奏对汇事,正碰上尚书省呈报的公文,差事才落在了他的身上。
传递公文时,太监小声的说了两字,祥瑞,元文都听着了。且是抱过一方紫檀,掀了开,元文都同是看到那紫檀中的物件。
十数根洁白的羽毛,从未是见过,当真可以是称得上祥瑞。皇上见洁白的羽毛,龙颜大悦,看过公文后,更是喜形于色,不住的夸赞。
“天降凤羽,此令该大赏,此县官员该大赏,此少年更该是大赏。”元文都耳中犹自回荡着皇上连说的三个大赏,手中圣旨更是皇上亲笔所写,未让旁人加手。
深体圣心。
元文都沉思的这会功夫,辛子德已是越过薛雄,面色不渝的扫了眼薛雄,而后是跪了下去:“臣**县令辛子德,恭迎圣旨。”
跪在地上的辛子德比元文都更是要震惊,圣旨,这可是圣旨,即便是考核政绩优劣,分等迁转,那也是尚书省吏部的事。尚书省批复,转由门下省复核,最后呈递给皇上,一应的程序这就到了头。
可即便是皇上看到了,那也该是下公文,由尚书省下到州,再由州下到县,圣旨这东西可不经常有,只是在重要的场合中才会出现。
官员选授拜任迁转,还没资格让皇上颁发圣旨。
“你可是**令?”元文都再次确认着,看到辛子德身上的官服,确是七品县令的品式。
“正是下官。”辛子德恭敬的回道。
“接旨。”确认无误,元文都这才展开手中的白绫圣旨,大声的宣读起来,“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行仁蹈义,名教所先,历俗敦风,宜见褒奖。朕祗承天命,抚临生人,君临万邦。今四海乂安,天降异羽。**令辛子德、丞方、尉应兴,实有可嘉,宜超恒赏,用明沮劝。子德岐州长史、方熙州户曹参军事、应兴**丞。庶民陈平,舞勺之年,仁德备兼,当待以不次,擢为**令。”
圣旨内容不多,词句晦涩,可辛子德却是听明白了,升官了,不只是他一人,县丞严方,县尉李应兴两人同是有褒奖,最让辛子德意外的是陈平,居然是由一庶民白身,直是升为一县之长,**县令。
“辛县令,不,现在要称呼为辛长史,你该接旨了。”念完圣旨,元文都也无方才那般严肃,语气平缓,提醒着辛子德。
回过神来的辛子德慌忙是接住了圣旨,行礼后方才是站了起来,**县令为七品上阶,岐州为下州,州长史为六品上阶。从七品上阶的县令到下州长史,这一连是升了两阶一品。
按朝廷律令,县令三年考核迁转一次,即便是每次考核都为上等,且无需等授,直接取了告身上任。从中县令到下州长史,至少是需六岁。
可这才数寻的时日,辛子德欣喜于颜表。
“皇恩浩荡啊。”口呼了一句,掩饰激动的心情,辛子德心下却是感叹,只是一个祥瑞,就比旁人进官快了近十岁,揣度圣意当真是升官进品的捷径。
不只是辛子德,一旁的另两人,**县的二三把手严方与李应兴同是惊愕。与辛子德不同,进献祥瑞的事两人本不知晓,这会却突然来了圣旨,如若不是来人威严十足,再有那两身披甲胄的卫士矗立在一旁,县令辛子德似也知晓所为何,李应兴差点是要让县中白直将元文都给锁拿住。
严方本为**县丞,九品上阶的官职,现为熙州户曹参军事,八品下阶,升了一阶一品,不如辛子德,可也实为让人兴奋,在一旁忙是报了自己的官职名讳,谢了圣恩。
至于李应兴,原为**县尉,九品下阶,现在升为**县丞,接了县丞的职位,品级未升,可阶数却是升了。且与辛子德、严方不同,李应兴不用再乘传驿到他州去任职,省了路途的颠簸劳累之苦。
有人欢喜有人忧,辛子德三人升了官职,一旁跪迎圣旨的县衙其他众胥吏却只有艳羡的份。那先前越了辛子德,当先跑出的主簿薛雄,听完圣旨更是一脸的怅然若失,愤愤不平。
陈元良脸色只有震惊,感叹,也猜到了些许,神色中颇为是感叹羡慕,并无其它。
众人的神情一一是落在元文都的眼中,等接旨的三人报了名讳谢恩,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