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陈平依旧是早起,在院中活动了片刻。
让陈平惊讶的是,居然是见到陈安这小子同是起了来,做着深蹲。
“不错,最近在夫子那如何?”见陈安一口气居是做了二十数个,陈平便知晓近日来陈平这锻炼是坚持了下来,当真是难得。
陈安停了下来,锤了下腿,四下看了看,小贼一般,眼睛精亮,小步的跑到陈平身边,神秘的道:“阿兄你除了薛雄的身份后,薛雄便回了家中,对你颇有怨言,说是要到州中告你。阿兄你需得是小心些才是。”
“恩。”陈平点头,陈安居是知晓自己除了薛雄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毕竟陈安就在上涂村中进学,至于到州中上告,就不知最后是谁告谁,“放心,阿兄没事。”
兄弟俩在院中锻炼了一阵,刘氏便也是起了来,做了早食。吃过之后,陈安骑着小毛驴往上涂村走了,陈平差遣夏亮去了上湾村。
同爷娘说了几句话,见天色明亮,陈平出了宅院,往涂水边走去。
离着十数丈远,便瞧见那株柳树下,陈雅正坐在树根上发呆,背对着陈平,看向涂水。
“讨厌!”陈雅突然是小声的嘀咕了声,抓起手边一颗石子,用力的甩向水中。
咕隆一声,涟漪荡开,几点水渍溅了起来。
陈雅正愁眉生着闷气,突然后面是传来声音:“谁惹我家小雅呢?让我去揍他。”
声音很近,陈雅猛然的是站起,受了吓,脚绊在树根上,一个趔趄是往涂水中歪倒过去。
正惊慌失措,胳膊便被抓住,身子又拉扯回去,陈雅这才抬头,见陈平正一脸促狭的看着她:“同我说一说,是谁惹你了?你怎么总是想要跳水?”
“就是你,总是吓唬我,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陈雅嘟着嘴,手依旧是被陈平抓着,脸色微红,可是也未挣脱,“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舍得吓唬小雅,我是看你一个人生闷气,便想着逗逗你,哪知道你胆子太小了些。”陈平说着,突然是皱了下眉头,“不行。”
“什么不行?”陈雅紧张的问道,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后得是修建一个水池,我教小雅捣水,这般就不怕小雅掉入水中去了。”陈平道。
“哪有女孩子戏水的,我不要。”陈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厉害,挣脱开陈平的手,“你怎么是来了?我听娘说,你现在是县令了,是大官了,照看着全县百姓,没有空闲常回来。”
东边,远处的太阳升起,热气还未散开,微微的风从涂水上撩过,勾起清凉的湿气,抚动陈雅的发髻。
眉目如画,少女的幽香,娇憨的小脸,紧张又期冀的盯着陈平。抹胸小襦裙,衣襟下微微是凸起,恩,又大了些。
“你眼睛往哪里看?”正等着陈平回答,半晌未见陈平开口,突然是瞧见陈平盯着自己衣襟看,想起昨日里娘说的话,陈雅小脸滚烫。
虽是在埋怨,可陈雅没往家跑,反而是低着脑袋,在陈平身前露出小女儿的姿态。
呃,本也就才是九岁的小女娃。
猛然的想到陈雅的年纪,陈平心中暗道了几声罪过。
“不过,才九岁啊……这时的水土,难不成是更养人?”陈平瞥了一眼抹胸小襦裙,心中念叨了一句。
“恩,再忙也需是过来看小雅,否则小雅该是生气了。”岁月难熬啊,陈平从未是想过,年幼也会这般痛苦,掰着手指头算算,至少还需是七八年呢。
“小雅不生气。”陈雅摇着头,有点牵强。
“不生气刚才为什么要说我讨厌呢?”陈平揉了下陈雅的脑袋,“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哦,我方才全是听见了。”
陈雅抬着脑袋:“那你刚还说不是故意的,我声音那般小,你都听着了,肯定是故意过来吓唬我。”
“啊?是吗?”陈平左顾右盼了数下,突然是抬头看向涂水对岸,抬手道,“快看,飞碟。”
“哼,想骗我,我才没有来琏那般笨。”陈雅居然是不上当,见陈平一脸憋屈,小脸笑得很是开心。
……
白土村,陈家宅院,西面的耳房中。
“张善安身上的伤如何?”房间中就两人,窗户与门紧闭着,内里空间不大,摆着些稀奇的玩意,小瓷瓶,几点粉末,陈平取了火折,引燃一根香,触碰在粉末上,几点火星冒了出来。
一股怪味,来平东鼻子耸动:“张善安被抬回后,偷偷是托人找了我。说那伤都是皮肉伤,养上两旬就能好。他这几天养伤都是在陈时润的宅院中,陈时润请了名医。”
“陈时润如果是连这个都不做,那我真是要怀疑他那大都督的名头是怎么来的。”陈平抹掉桌上的粉末,小心的归拢好瓶罐,放入墙边的实木柜中锁了起来,同来平东道,“再有三十日左右,就能动手。与张善安接触时小心些,别是暴露了。”
“放心,这些我都知晓。”来平东点头,三旬的时日,他等得起。
来平东从旁门出去,下涂村的事他作为眼线,一直是盯着,同时也负责与张善安联络。
一顿苦肉计,行刑前,陈平早是吩咐只伤皮不伤骨,张善安外皮破得厉害,内里的骨头却是分毫未伤着。可即便是这般,至少也需两旬才能是养好伤。
没办法,对付陈时润这种见过血,杀过人的乡兵,必须是得流点血,否则难以是取得信任。
刘余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