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显然也很是意外,没有料想到陈平等人的出现。惊慌失措,有几个胆小的,见陈平一众卫士凶神恶煞的冲上来,心胆俱裂,丢了手中的米饭,也顾不得一旁的武器,转身就跑。
一名身着铠甲,军士中长官模样的人,砍了几个逃亡的人,才止住了溃逃。
又是几声大喊,敌人终于是组织起来,拔出了武器,冲向陈平一众。
一名敌人当先,靠近陈平,才扬起手中的刀,陈平却是低下了身子,而后侧身猛的往前加快了速度,右手中的长刀,轻易的就划开了敌人身上的皮甲。
锋利的刀刃,去势不减,破开了敌人的侧腹,立时是带出献血,铁匠叔的手艺,就是比那官匠也不差。
这人还未倒地,跟在陈平身后的来盛一刀补了过去,敌人半边脸都掉了。
血腥!
“杀!”
陈平前面,正想过来的三名敌人见到如此恐怖的景象,面露惊色,顿了下脚步。
敌人停,陈平可不停,又是一步当先,冲了过去。
“保护陈平。”来盛这一伙人的任务,就是跟着陈平,保护陈平,见陈平又冲进人群,来盛大喊一声,跟了过去。
三名敌人本是一愣神,数息的功夫,见一个年轻的将军冲过来,立刻是缓过神来,一人持刀,两人握着长矛,武器全是往陈平身上招呼。
虽是言语不通,可敌人不傻,见陈平身上铠甲光亮,又当先冲来,身后有人保护,便知晓是个领头的。只要是杀了陈平,就能是败对方的气势。
可惜,这三人只顾着杀陈平,没注意陈平身后数米远的来盛一伙人,或是注意到了,但心中太过是想杀了陈平,亦或是,在这种混战中,谁又能面面俱到?
无论如何,这三人眼中只有陈平,没有旁顾。
在来盛身后,鸳鸯阵中,处在一伙人最后的弓箭手姚岩,张弓搭箭,晃动了数下,猛的是松动了弓弦。
箭头笔直的飞了出去,如此近的距离,不过三丈而已,姚岩有信心一箭命中敌人,且是正中脑袋。
可松动弓弦的一刻,姚岩同是紧张,本是不出汗渍的手掌,居然是冒出了滑腻,好在这一箭没失了准头,如姚岩所想的那样,命中陈平身前一名敌人。
敌人很壮实,面色很黑,双手抓着一杆长枪,沉稳有力,在陈平的侧前方,这也是姚岩选择他为目标的缘故。
敌人显然没有注意在人群中姚岩,对长箭毫无防备,铁箭头直接没入了敌人的眼窝中,穿进了脑中,敌人立刻是倒了下去。
在陈平一侧,另外一名提着长枪的敌人,则是被一支弩箭射中,胸腹中箭,倒在地上,一时未死,可也失去了作战能力。
最后一名敌人,长刀才挥砍下,被陈平提着盾牌挡住,后面的来盛已然是赶了上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仍旧是一刀,从上往下,劈开了敌人的头颅。
白色混合着红色的闹僵泼洒出来,粘稠得让人心颤,姚岩只是瞥了一眼,就觉着胃中难受,差些是将先前吃的饭食吐了出来。
能在来盛手下,而不是与这个生猛的人为敌,真是太幸运了。来盛天生神力,如他这般,单手提着四五十斤重的厚背长刀,从上往下,没有任何花哨的砍杀敌人,六合军府中,没人能做到。
姚岩甚至是觉着,就是在整个大隋,就是有来盛这般大力气的人恐也是不多。
“不要乱了阵型,杀敌!”敌人越来越多,姚岩听到陈平喊了一句,看见陈平退了回来,同来盛站在一处,将身行放在后面卫士的保护范围内。
百余名敌人冲了过来,姚岩不由是心中一跳,回头瞥了眼旁的人,就见余下的几伙同是面对着敌人。
这情景,比先前都梁山中剿灭贼盗时遇到的更加凶险,敌人穿着皮甲,手中拿着刀枪,甚至同是有弩箭,可不是一伙流民贼盗能比的。
就刚刚一瞥眼的功夫,姚岩看到一支长箭射中了一名卫士,那卫士捂着胸口,往后退着。
在后方,一名袖口上绑着红色绸带的卫士立刻是上前,打开了一直背着的木箱,从里面取出白纱带和伤药,救治伤员。
那人是后来入的军府,叫胡俊,白白净净的,年岁不大,听文小海说是名医人,是陈平安排进军府的,为的就是能够救治伤兵。
陈平能想到卫士,顾忌着卫士的性命,姚岩觉着跟着陈平,肯定是能立下功劳,待回去后,谁还敢说他姚岩是庶子,谁还敢是看不起他?
姚岩家中是富户,阿爷娶了一房妻子,五房小妾,家中兄弟姐妹十数人。姚岩是长子,可不是嫡长子,平日在家中,喜欢舞弄刀枪,尤其是喜欢射箭打猎。
比起是进了京师,正在游学,听说在京师拜了一颇有名气夫子的二弟,姚岩显然是不受重视。隔上数日,就要被阿爷一顿臭骂,还时常是卡着每月的银钱用度。
真是二弟上进,知晓诗书,而自己只喜欢射箭打猎,才被阿爷瞧不起?姚岩认为没有这么简单,虽然阿爷常说在他眼中,庶子和嫡子没什么区别,只要是他的儿子就行。
可一次路过阿爷房间,姚岩分明是听到大娘同阿爷的对话,骂姚岩,很难听,难以想象,穿戴光鲜的大娘,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偏偏阿爷还是在旁附和着。大娘那人,很是刻薄,只生了二弟一个儿子,在家中,旁的人都不放在心中,眼中只有二弟。
从小就是,有什么好的吃食,全是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