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东摇头。
“应该不是,要真是那些人,捕兽夹就不会只少三个。”来平东比划了下鞋印的大小,指着泥地里的印子道,“你看这鞋印,该是草履鞋留下的。”
那印记上有纵横交错的条纹,的确只有干草编制的鞋子才会留下这般的痕迹。
陈平抬起脚,放在鞋印上量了量,几乎是等同的。
“年龄该与我差不多。”除非特殊意外的因素,这偷捕兽夹的家伙该与陈平年岁相当,陈平这就安心了些。
细想下,这山林里也常有人捡拾柴禾。可要走这般深来捡柴禾?陈平又感觉到怪异。
真的只是巧合吗?
“先将手中的捕兽夹找地方安放了,还是在这溪流边。”天色暗下,陈平觉得先将捕兽夹安放下的好。
十五个,却只拿了三个,从那小贼的动作来看,可以确定两个事。一是这三个被取走的套子多半是有所收获的,且时间较早,较陈平现在抓到的两只野兔与山鸡要早些,二是那小贼该是不懂狩猎的。
捕兽夹虽下的隐蔽,可那毕竟也是留有痕迹,要骗过野兽还行,如果换成是人,只要不是中二患者,该是能发现的。
“那么这小贼的大致情况就清楚了。”陈平捏了一小撮枯黄的落叶,在手里揉着,而后将粉末撒在了捕兽夹上,稍作伪装。
年龄在十一周岁左右,排除特殊情况,该是未成丁的男子或者女孩,当然,如小疯子般的女孩毕竟是稀缺动物,男子的概率要大很多。
这是年龄和性别方面的,基于这个判断,陈平心里也有了逮住他的想法。
再有,该小贼不会捕猎,该不是经常进山的。是砍柴巧合?还是盯着自己后过来的?无论是哪一个,都说明这小贼是附近的人,或许原本就认识也说不准。
“你是不是想要逮住那个偷东西的贼人?”小疯子显得很兴奋,如同前两次陈平看到她骑着白马时的模样,“是不是准备来个伏击?”
三个夹子,陈平放了一个,来平东下了两个。半刻钟不到,下好了夹子后,三人就沿原路返回。
狼声伴随着风在山中呼啸着,偶尔响上那么一次,让人心绷紧,陈平抽出了腰上的短刃,握在手中。
“这是我的,你从哪里偷去的?”小疯子看见陈平手中的短刃,一眼就认了出来,“你不只是笨蛋,还是个小偷。”
“这是我捡的,你自己扔了不要怪谁。”陈平躲开小疯子的手,短刃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将乳酪的钱,还有那被你丢进水沟的豚肉钱还于我,这短刃我就给你。”
没钱,行啊,用这短刃抵押着吧。
“吝啬。”小疯子道。
走出前段密林,到了稀疏的小路,这视线又好了起来。
“明日清晨早些来这里,那人说不得还会去溪流边。”陈平对来平东道,“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来平东点点头,先是下了山,奔着下涂村走了,手中提着两只野兔与一只山鸡。
野兔是给来平东带给他祖父剥皮制革的,陈平原意是要给来平东一只野兔,但来平东却只肯要那只山鸡。
陈平也未多说,只叫来平东将那拔掉的山鸡毛保存下来,别损伤了,明日带给自己,出钱买。
“想吃饭就别玩了。”刚到涂河边,陈平见小疯子扬起手,又想要玩抛小野鸭,赶忙是提醒了句。
嘎嘎
小野鸭在小疯子手中叫着,脚蹼踩着,小翅膀扑棱。
“你看,它都想玩。”小疯子扬起了手,小野鸭飞了出去,落在涂河水中。
尼玛的,两个疯子。
那小野鸭扑腾着游了上来,跟在小疯子身后,陈平懒得再管这俩日货,小跑起来。
壁咚
后面又传来了落水声,伴随着娇笑,还有几声嘎嘎声响。
进了村子,入了自家院子,陈平奔向堂屋,趁着光亮,将面粉倒入陶缸里,洗了手,而后是和起面来。
“阿兄你又做什么好吃的?要我帮忙吗?”陈安过来,很是热心。
往陶罐里加了些水,陈平翻卷着面团。
“你去将那韭菜给洗了。”陈平道,“那黄色的叶尖要掐掉。”
“好勒。”陈安应了声,肚子该是饿了,拿起边上放的一捆韭菜,就要出去。
这时节韭菜是还有的,不只是可以做水饺,也可以用来做韭菜炒蛋,陈平买的多。
“你用手取上两把就成,拿那么多干什么?”陈平喊住了陈安。
陈安回来,解开麻绳,小手比划着,抓了两把,似乎显不够,又去抓了把,而后不等陈平再喊,立刻就跑了出去。
“阿兄,没水,出来打水。”家中有小孩,那井上用杉木做了个圆板盖,还压着一块石头,陈安也搬不动。
陈平正想出去,东间里刘氏走了出来:“我去。”
和面得用劲,反复揉捏,里面的面粉才能与水充分接触,一刻来钟,面和的差不离,陈平又去洗了一截杉木,作为擀面杖。
擀面杖用柳木会更好,可家中并无合适的,也只能是用杉木凑和着。
此时刘氏已是洗好了韭菜,端了进来。
“那院子的小娘是跟着你回来的?”刘氏低声问道,“是哪家的女娃?”
“我就不认识她。”陈平将面放好,清理开桌子,“娘,还得将这桌子搬出去洗一洗。”
母子娘将桌子抬了出去,陈平浇上井水,洗干净了桌面,这才又抬进去。而后陈平将那面团直接是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