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倒是清洗的干净,且是放在一个竹篮里,可全都是堆积在一处。
“真是败家啊,让你清洗,居然全都揉成这样。”捡起几根长的鸭羽,陈平小心的整理着,而后是单独放在一边,见陈安跑过来,没好气的道,“你这真是败家,不知道将这大些的羽毛捡起来吗?”
“你让我洗的。”陈安自有理由,“这都脏了,捡起来干什么用?”
好嘛,这倒是分的清楚,两文一根的时候就知道较真,陈平可不相信陈安的说辞。
“把这羽毛都整理出来,平铺开晾晒。这般大的放在另一边,小心些。”陈平拿着一个羽毛晃了晃,“下次记得有这般大的羽毛都给我收起来,别弄坏了。”
陈安抓着两根白色的羽毛,轻轻扶去上面的水渍,眼睛眨巴了两下,突然是停了下来。
“怎么?”陈平抬头。
“这得另外算价,一文一根。”陈安道,有理有据,“本来这就是我让陈旺送来的,你都给他钱了,我也要。”
中介?
陈平觉得这两个字很适合现在的陈安,这小子,倒学会趁火打劫,而且还不是一两次。
“我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罐乳酪吗?”那乳酪可是一百文,陈安这习惯可不能惯着,那都是钱啊,现在更是变本加厉,“那一罐可就是一百文,再说,这就是让你洗个羽毛。刚刚不是说了,下次有绒毛了,就给你做件羽绒服。”
“知道什么叫羽绒服吗?那可是比填充了芦苇絮的夹袄轻巧得多,也更是暖和,还轻。”陈平一点点的开导着,自家小娘已是跟着小疯子到处跑,陈安可不能学了那旺财。
一个女汉子,一个守财奴,这可要不得。
“能比得上旺财的那件夹袄?”陈安问道,似乎是在考虑。
“那是肯定的,他那里面装的是绵,养蚕的时节,那绵到处都是。可你看绒,就是这些短的,柔软的鸭毛,这可是很难得的,得祸害……要多少鸭子才能弄到这么些?”陈平及时纠正了用词,“你这只赚不赔。”
“一码归一码,阿兄你不也说过,亲兄弟明算账吗?上次的乳酪是阿兄你自愿给的,还有那夹袄,也是因为让我洗羽毛,你才同意给我做的。”陈安人不大,算的倒是挺明了,掰着手指头给陈平看,“我们两清了。”
真不该晚上闲着无聊给陈安灌输思想,这小子别的没学到,这些真的是学全了,而且还都还了回来。
陈安拿着羽毛,说的很坚决:“现在羽毛我也洗了,阿兄你又让我重新清理,所以得一文一根。”
陈平完全没想到啊,经陈安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是那么个理。可这一袋的羽毛,从旺财那小胖墩里拿来也才三文钱,陈安这是狮子大开口。
“一文钱一根,你怎么不去抢。”抢过陈安手里的羽毛,陈平拿出大兄的气势,“一边玩去。”
这还不如自个清理,费事就费事吧,总也好过被这小财迷宰去几十上百文的好。
“拔羽毛也不好好的拔,全都是扯成这样,这还怎么卖钱。”羽毛倒是多的很,可大部要么就是缺了些,要么就是从中间断开,太可惜了些。
陈平才清了几根,陈安就过来搭手。
“怎么,想通了?”陈平抬了下眼皮,“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在忙,劳心劳力的,还同我谈钱。你看看这个家,咱们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得同心协力,让这个家好起来,顿顿有肉,争取明年起个砖瓦房,知道吗?”
陈安倒没有立刻回答,帮了会,低声道:“阿兄,你那枕头下面的钱还有多的,我也不多要,五文钱,这羽毛就我来清理。”
这小子,感情那一番话都白说了,还是要钱。
“阿兄你想想,你要是自个来清理,这得花费多少的时间?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平地,眼下又快到晚饭了,会耽误你做饭食的。”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真替人着想,陈平见陈安说的一本正经,两手就探了过去,在其脸颊上捏了捏。
“成,五文就五文,羽毛弄好了你自己去拿。”时间过得也快,看那日头,的确是快要准备晚饭,陈平起身。
“不用,我已是拿了。”陈安一句话差点是让陈平茶差点绊到在地,这小子还从口袋里摸出五文钱来,在陈平面前晃了晃,“就五文,我也不占阿兄你的便宜。”
“你这还叫没占便宜?”陈平翻了个白眼,“赶紧的清捡,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陈平这边刚是洗了手,淘了米,院子外陈二牛持着数根竹子就进来,在其身后则是陈顺以及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有拖着竹子。
“平哥,我们砍了竹子回。”陈二牛将手里的竹子放下,竹子还很粗,比得上小娘的手臂粗细,十根,那末梢上还有很多枝条,也亏得陈二牛一路拖回来。
后面陈顺手里拖着的要少些,不过也有六根,他那两个弟弟每人手里拿着两个竹子,陈顺的妹妹则是抱着一个麻袋,站在陈顺身边。
“不错,行了,你们走吧。”二十根竹子,且还都比较粗壮,用来编制竹墙还差了些,不过至少是能将那口遮挡住,陈平点点头,对陈顺道,“明日继续,不过你们下次再弄这竹子时,最好是将那些枝条都去掉,再带上两根麻绳,绑在一起,一同拖回来会方便些。”
陈二牛是有一股傻力,一个人就带回了一半的量,陈顺兄弟三个,合着才十根竹子,未免也太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