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越泽走了,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默然离去,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程侯二人。
“依你看来,若是按照他的计划执行,能够整合陕西十六寨吗?”
沉默片刻,贺严率先开口说道。
“若是金风玉露果真有其所说的那般神奇妙用……那么……”
缓缓说着,程侯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定能!”
说完,不顾贺严有些诧异的眼神,冷冷问道。
“对于越泽此人,贺兄你怎么看?”
闻言,贺严摇了摇头,斟酌了片刻后,道。
“我与其接触甚少,不过从此人的计划之中,不难看出其心计之险,城府之深,实在是难以测度,这种人……”
欲言又止,贺严转头凝望着程侯……
程侯眼中双眼微微眯起,冷洌的杀气在其中缓缓浮现,一丝裂痕悄然攀上手中的茶杯,下一刻,碎裂开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程侯一字一字,冷冷说道。
“这种人……留不得!”
话音落下,低沉冷漠,杀气四溢。
闻言,贺严冷笑着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随后明知故问的说道。
“程兄的意思是……”
程侯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见状,贺严笑了笑,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又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就是不知……这整合陕西十六寨之后,我俩究竟谁为主?谁为辅?”
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贺严,程侯缓缓说道。
“倒时你我……再各凭手段!”
言下之意,不过是胜者为主,至于败者……呵呵……
对此,贺严自然心中明白,不过仍旧故作诧异的叹道。
“我记得,程兄先前可并非这么说的……”
程侯闻言,哈哈一笑,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冷意,带着趣的口吻说道。
“那时越小子在场……怎么?贺兄不会是当真了吧?”
贺严不可置否的一笑,目光四处游离,随之淡淡说道。
“或许,我真的当真了呢?”
…………
黑风寨,仪事堂外,一名杂役手持扫帚,默默的扫着地,地上很干净,没有丝毫杂物,然而他就这样默默的扫着。
就在这时,风起了……
只见两道身影,从议事堂中激射而出,在空中不断交错,一时间,刀光剑气,纵横四溢。
片刻之间,便已是百余招过去。
“天外惊鸿!”
“刀斩春秋!”
突然,两声沉喝同时响起。
只见程侯脚尖轻点地面,如雪长剑划破虚空,剑光绚丽,如朝阳晨辉,转瞬而至。
另一边,贺严腰身一转,手中利刀顺势而出,厚重冷洌,霸道如山,似携万均之力。
“叮……”
一声金铁长吟骤然响起,两人身影交错而过,血花同时在两人乍现。
“好!好!好!程侯,想不到半年不见,你的惊鸿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伸手连点身上数处穴位,方才将血止住,随后贺严缓缓转身,望着程侯,恨声说道。
“贺兄的狂魔刀法亦是不差!”
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程侯淡淡的回道。
“哼!此次胜负未分,可下次相见,必要与你分出个生死!”
闻言,程侯面色一冷,随即讥讽着说道。
“谁生谁死还尤为可知,贺兄此言有些为时尚早了吧!”
贺严冷冷一笑,也不应答,转而说道。
“此时暂且不与你争论,且说昨夜你于我寨之中袭杀嵩山派乐先生,不仅服了我的脸面,更是得罪了嵩山派!还牵连了我狂刀寨!”
闻言,程侯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气极而笑道。
“此事还要程某再说多少遍,乐先生之死与我黑风寨并无半分关系!你信也好!哼!不信也罢!”
贺严也是把刀一扬,怒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乐先生所留血字岂会有假?”
就在他们争论之时,似乎都未发现,那个原本扫地的仆役已悄然离去。
在其走后,程侯嘴唇微动,出言无声。
见状,贺严心中会意,冷哼一声,故作愤恨的看了一眼程侯,随即飞跃而去,只余下一道怒喝响彻黑风寨上空。
“程侯你给我记住,此事贺某不会罢休,来必然血洗你黑风寨!”
转眼之后,贺严已然远去,程侯的杀气已慢慢收敛,转头看向那名杂役刚才所处的地方,冷然一笑。
“那些人莫非真的以为,他们安插在黑风寨中的眼线,我会不知,黑风寨……毕竟还是我的黑风寨!”
说完,程侯冷冷一笑,无意间,却是牵动了伤势,只觉的伤口处刺痛奈耐。
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程侯不由暗道。
“可恶,贺严这厮下手竟如此之狠,莫非是想假戏真做不成?”
“不过!既然越泽活不了,贺严……你也逃不掉!”
“陕西十六寨整合之后,只能存在一个声音,那便是我的声音!”
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程侯吁了口气,随即转身向议事堂走去。
与此同时,黑风寨的偏僻一角,一名仆役悄然临至。
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那名仆役便撕下自身一片衣角,用炭石在其上写道。
“乐厚不明而亡,贺严率众来犯,与程侯商议未果,大大出手,负伤而去,扬言要与程侯一决生死!血染黑风!”
书写到这,仆役微微一顿,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