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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厨子眨巴眼睛回了声是,这下想的却是,可惜了钱小四不在。
王爷断不会半夜宵夜,那是明说在宫里没吃好,要用,也是用顾主子房里的点心。
管饱不说还不让人说闲话。
于是乎,冯厨子只是让人炖了一锅人参鸡汤,再亲自烙了些胡饼,多放大葱和鲜肉,晚些时候再热些****茶,那鸡汤王爷也不一定会喝,这才亲自去搁在了小膳房。
小膳房是专门放置做好的食物的地方,到时候只要李公公过来看一眼,就知晓这是他准备的了。
原来,这些冯厨子也是不知道,全靠顾主子房里的春梅姑娘提点。
想来,也是有些想她们的,上面有人好办事,做起差事来也有头绪。
得胜归来的第一日,秦王的晚膳自然是在宫里用的。
秦王对这些素来不是很看重,也不爱喝酒,晚上开席之前才得空吩咐李仓,让他派人去给顾解舞传话。
李仓心里面都是泪,王爷您要是早些时候吩咐会怎样,他才刚知道,云姐儿那边被王妃拘着,可是想尽了办法给别苑那边捎了话儿。
李薇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且旁人怎么传话,他可是能猜到一二的,就郡主那醋性子,只怕现在都不知道撕碎了多少手绢。
到时候王爷得了空可怎么收场哟!
李仓心里的这些话可是不敢说出来,他可是亲眼瞧见的,今日王爷忙得那是晕头转向。
他又不敢私自派人过去传话。
哎,做奴才的他心好累!
替秦王换了双靴袜,见里面都被汗透了。更不说身上穿的是满是金丝银线的朝服,想必也是早就湿透了。
说道:“王爷不如换身轻便点的衣裳。”
秦王点头,也好。
换衣裳之前,还用凉水擦了身子。
李仓赶紧的拿出药粉给他抹,免得长疹子痱子或是淹了。
换了衣裳之后,又是撒了些薄荷露遮掩,这才收拾停当。
饶是这身轻便的衣裳。穿上去不过半刻。秦王头上又是流汗了。
李仓禁不住说:“今年入夏以来,就用了一回鸭汤,回头该是多吃些。往年也没见那么爱出汗。”
秦王有有些怀念那个味道,便说:“那你再吩咐人下去,准备一锅酸萝卜鸭汤,加些海带。再做些绿豆糕,晚上要是能回去。本王好用一些。”
李仓听了满是笑意,这些可都是从前郡主爱的口。
夜幕时分,天昏暗暗的,天边的只还剩下一丝余光。
两匹马疾驰出宫门。一边朝着镇南王府别苑去,一边朝着秦王府去。
秦王府,外院。
李薇同画眉和喜鹊于晌午被送回了秦王府。
管事婆子说是立马去回王妃。听她安置,可之后。便是一直将李薇放在那儿不管了。
三个人因为没吃午饭就回来了的,这边耳房里是水米都没有,三个人就从晌午饿到了晚膳时候。
这会儿惠嬷嬷见王爷又派了人回来,才教唆王妃,将李薇等人带了进去。
小太监跪在王妃面前说:“王爷说想吃老鸭汤,多加海带,还要些绿豆糕,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
柏惜若满脸红光,说知道了,便让婢女去厨下吩咐。
小太监又奉承的笑道:“怕是不劳烦王妃身边的姐姐了,李公公说了,要奴才亲自去厨下说,王爷素来不挑口,可吃起东西来,有时候有些不如意就会不高兴。
不如让奴才去厨下和师傅们商量着。”
既然是李公公的意思,柏惜若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他下去了。
这才见李薇带着画眉喜鹊跪在堂上。
柏惜若笑了一下,对李薇说:“起来吧!”
这一句,说不出的趾高气扬,满是恩赐的意味。
李薇饿了一下午,耳房没有冰,干得嘴唇都裂了,身上一股子汗渍气息,几缕头发粘在脸上。
原本有五分像顾解舞,现在是一分都不像了。
顾解舞从来都是精致得如同画上的人,流出的汗都是香喷喷的,哪里会有这等憔悴支离的模样。
因此,柏惜若并不是对她很在意。
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不外是守规矩之类的,便让李薇下去了。
画眉本就不是伺候李薇的丫鬟,自然不甘自降身份,送李薇回了住处,只说自己身上还有差事,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喜鹊和李薇好,倒是没说走,可心里面也是忐忑的。
可要她扔下李薇一个人,她却是于心不忍的,而且跟着李薇,未必就没有前程可言了。
伺候王爷的婢女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而且王爷不爱用婢女,做王爷的婢女也不见得有多大前程。
索性跟着李薇好好过吧!
画眉出了李薇分到的那个小园子,看了一下月洞门,只觉得这里太偏僻了一些。
她没有灯笼,夏季里到处又是郁郁森森的,挺吓人的,脚下越发的快了起来。
半路上见着一个人打着灯笼,于是跟了上去。
“姐姐慢走些,我借个亮。”
那人停了下来,转身过来看画眉,原来是云娘子身边的莲花。
莲花见她,也认识她,今儿下午的事,早就传遍了园子里,心下一动便说:“画眉姐姐打哪儿来,要去哪儿?”
画眉说要回自己屋里。
莲花笑道:“那敢情好,咱们可一路走,不用去找灯笼了。”
画眉见莲花刚从厨下那边过来,便问:“你去那边做什么?”
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