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等秦王发完了脾气这才问:“那要不要给延平王府发一封书信过去?”
这柏惜若是延平王家的嫡女,生老病死凡事有个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该说一下的。
若是柏惜若这么一病死了,到时候只怕延平王家族不服。
秦王摆了摆手:“这不用,嫁进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了,关延平王府什么事。就让太医好生伺候着,让许夫人也过去伺候着。”
这意思就是自己不过去看了。
长史悻悻的了。
夫妻如此,也是天下难见。
只是他一个做下人的,怎么敢和王爷顶撞,王爷怎么吩咐,他便是怎么做。
长史紧跟着去了王妃的院子,将王爷的吩咐和太医说了。
柏惜若身边的惠嬷嬷知道长史过来,赶紧着过来问情形,往延平王府发信函本来是她的主意,王妃的情况不怎么好,其实那日进宫她也在场,也就是说了几句,让她赶紧的为秦王生儿育女而已。
那是因为瑾妃不知道里的情况,这逼着王妃生孩子,也要王爷配合才行。
也是前不久,惠嬷嬷才知道秦王和王妃的问题出自哪里,原来是多年前两人之间便是有了隔膜。
柏惜若自幼失母,是老王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时候难免骄横了一些,可是自从指婚给秦王之后,老王爷便是千叮万嘱过的,让她千万被跟自己的夫君对着干,他是皇子。
无论母亲是谁,都是皇上的儿子。
王妃那时候估计没有听进去话,否则哪里会有今日的事情。
惠嬷嬷记得,刚成婚那会儿两个人算不少好,刚成亲就去了凉州,也算是相依为命的伴儿,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两个人就梗上了。
你不理我我不搭理你的。
之后皇上赐美人给秦王,两个人的关系便是越发的生疏了起来。
直到现在。
其实王妃本不是被瑾妃给弄成这样的,是她后悔了,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现在身子一倒,旁人只会以为王妃是成心和瑾妃过不去。
可是怎么好?
老王爷也早就去了,打王妃出嫁之后,皇上做主给老王爷娶了继妃,可惜新的延平王妃也没能给王妃留下个亲兄弟或是什么的。
后来老王爷一死,新王妃便是在柏氏家族里边儿挑了一个做养子,就是现在的延平王柏青,郡主的夫婿。
怎么算他都是王妃的兄弟,就是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
长史见惠嬷嬷,便是抬脚想走,惠嬷嬷这是惯会为难他的,他名义上是伺候王爷的,可王爷素来特立独行,又有什么时候出门要给他这个长史交待了。
惠嬷嬷拉着长史,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鼓鼓的香囊塞进他手里。
也不管长史乐意要不,只问:“王爷可有什么话没?”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最短,长史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我不帮您,王妃也是奴才我的主子,可是王爷和王妃……
我不说您也明白,再者今日在宫里可是出了大事儿,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反正王爷心情不好。
还有就是听说瑾妃娘娘的母亲韩夫人生病了,可能也就这些时日的事情,王爷明日就要去见外祖母。
按理说,这王妃应该是一同去的,可王爷听说王妃病了,只说她不去就算了。
您说,这让我怎么办?”
惠嬷嬷哑口无言。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王妃是故意做出一副这样的样子,天可怜见的,王妃病得可只剩下一口气了。
长史见惠嬷嬷脸色惨白,便是安慰:“不过王爷叫了太医和许夫人过来伺候……这样也好,免得王爷分心。
如今咱们秦王府在京城,可是谁都看不顺眼的,还是低调些的好。”
这话分明就是说她和王妃的。
惠嬷嬷真想打杀这奴才,可是王妃那般的情形,还能有什么盼头。
只是一口气生生的憋了下去,咬着牙回答:“知道了,多谢长史大人费心了。”
长史别过:“不谢不谢,您好生照顾王妃便是。”
之后,长史这才去许朝云的那边儿转告王爷让她去侍疾的意思。
王妃若是倒下,许朝云便是后宅中最得意的人了。
毕竟这么多连,也就她在秦王身边屹立不倒。
再者,前些日子秦王可是给她请封了的。
只是皇上碍于宗室礼法,若是她有个一儿半女的,早就能是侧妃了。
谁叫王妃也没孩子,皇上这是顾忌着延平王府和儿媳妇的脸面。
许朝云想得通,王爷答应她的,都给了。
现在王妃病了,许朝云再次响起了那个可心的小姑娘,镇南王府的四小姐。
不知道王妃若是一病就死了,那四小姐会以什么身份入府。
许朝云赏了长史,然后卸掉了钗环,一身素净的去了王妃院子。
白色云纱的衣裳上面绣着白莲花,看着跟吊丧似得。
惠嬷嬷不满意极了,脸上这么写着,却是说:“夫人这半夜里来,也忒尽心了。”
许朝云得意的一笑,露出哀伤神色:“惠嬷嬷这是什么话,王爷没空,让妾身来伺候王妃,那是妾身的福气,且王妃病痛不断,妾身感同身受啊!”
说着,用手绢擦了几下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珠子。
惠嬷嬷恨死了这狐狸精,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王爷只宠幸她一个人。
从前王妃不是没想过法子,往王爷身边送人分宠,可王爷就偏喜欢她一个弄得王